贾老夫人便道,“这话说的不对,我们母女两个暗里里说了然,林家那会子虽说已没了爵位,却仍旧还可可谓世家,何况半子那会子又年青就中了探花,前程不成限量。我这话摆在这里,若当时半子真是个一穷二白,毫无家世的穷举子,不但是我,就是你没了的父亲也必不肯把你这国公府的蜜斯许给他的。”
只是,做王妃,就真的能叫女儿平生安然喜乐吗?
贾老夫人听她这话虽还是回嘴,但语气已软了三分,便知这是将近说动了,忙道“莫非大家都是姑爷不成?何况就算你们慧眼识豪杰,给玉儿寻到的半子是个有才调的有身家职位的,可统偿还不是为皇家人当差,混来混去几十年,又能如何,再强强的过皇家人?但若此事真成了,玉儿可就是端庄的王妃娘娘了,比你现在还强些呢。”
林夫人闻言便有些迟疑,“若玉儿真能有这般出息倒也不是不好,只是一来黛玉还小,这年事相差的究竟还是大了些,二来皇后娘娘也一定看的中玉儿。更何况他父亲原又也想寻一个科举出身的半子,也不定情愿叫玉儿去谋这出息。”
故而在朝贺前,诸人都在宫门口等待之时,南安太妃便请了贾老太太到马车一叙,偶然中便提及了现在皇后娘娘正为宁王的婚姻大事犯愁。
贾老夫人便道,“科举出身这是半子的想头,可你也想想,科举三年一次,能有多少未婚进士,又正巧与你女儿相配,哪有那般简朴。如有一个不好,就是毕生的事儿。何况我虽不大懂外头的事儿,昔年也听你父亲说过,普通进士选官,也要从七八品做起,这还算是好的,传闻另有一年半载不得实缺,无官无职的。纵幸运得了一官半职,如果留在都城,另有你们伉俪两个照顾着;如果放到内里去,你忍心叫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到内里去受那风吹雨打。半子是男人,只知前程要紧,再想不到此处的,这事,只要做母亲的会心疼。”
贾老夫人越想越感觉此事可行,又刚巧与儿媳妇负气,自发儿媳妇生了个当皇妃的女儿后便更加对劲起来,便故意想要促进此事。万一成了,本身女儿做了王妃之母,也不至叫儿媳妇一家独大,乃至无人能辖制,今后当真给宝玉娶进一个薛家的女儿来。
贾老夫人叹道,“人说养儿百岁,常忧九十九。我独你一个女儿,如何能不为你们多想着些。”又道,“何况玉儿又是我独一的外孙女,我看着比这些孙女都还强些。你如有这个心机,我便寒舍脸面去求南安太妃,她和我们家是老干系了,又在皇后娘娘面前素有几番脸面,若她去说,想必此事可行。”
再者,细心想来,外孙女竟也再合适不过了:论身份,外孙女是林家的嫡长女,林家昔年也是侯门显宦,可称旧家勋贵之族,再者现在她父亲也还做着户部尚书,可谓是朝廷大员;论家学渊源,她爹当年也是端庄科举出身,探花之名究竟不是枉来的;论才学,不说旁的,在本身家中这些女孩儿没一个是比的过她的,若和旁人比起来,也只要赛过的;再论面貌,也是个绝色的,若论起来,也独占昔年蓉儿媳妇那样的倾城之貌能与之相类。如许看来,说不得外孙女能定如许一个出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