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闻言便都下去了,只李嬷嬷和李氏的两个大丫头谷雨和芒夏并淡菊绣竹在。
李氏这才放下心来,笑道:“一年不见,我家菀儿更加出挑了,都长成大女人了。传闻圣上赐婚你与陈家公子,我们也为你欢畅呢,还想着在你小定前赶返来,谁知还是慢了。”
李嬷嬷闻言也皱眉道:“这也过分了些,不说别的,这但是圣上赐的婚,竟也敢如此对付。”
中间的那一格倒是十来颗龙眼大小的明珠,个大浑圆,圆润晶莹。右边的格子里则是满满的猫儿眼及玛瑙石祖母绿等,皆是极品。
李氏早打发了李嬷嬷带着丫头媳妇们在二门上等着了,紫菀一下轿,世人都忙行了礼,李嬷嬷笑道:“女人可算来了,太太一大早就起来等着了,方才还在念叨了。”说罢便簇拥了紫菀往上房去。
紫菀闻言,面上微微一红,正欲说话,忽想起甚么,四周看了一圈,没见到周氏母子几人,忙道:“不是说大哥哥大嫂子另有芝儿他们也一道回京了么,如何不见?”
房中侍立之人也都跟着垂泪。
林淮一走,李氏便忙携了紫菀的手进了里间,在炕上坐下。
不过一年不见,紫菀不止身量高了很多,眉眼也长开了,少了些稚气,多了丝鲜艳。
林淮忙伸手止住了,李氏亦忙扶了她起来,含泪笑道:“好孩子,快起来,我们娘俩不过一年没见,你如何就生分了?快坐下说话。”
只见她身上穿戴鹅黄色绣折枝玉兰的倭缎银鼠袄儿,外罩玫瑰紫二色比肩褂,系着海棠红各处洒金裙。
紫菀这才明白此中原因,笑道:“本来如此,那一起上可还顺利?您和爹爹在姑苏这一年可还好?”
李氏对紫菀极其体味,见她神采便知必有隐情,便转头对房中众丫头婆子道:“你们先下去罢,让我们安闲说话儿。”
第二个装着一挂粉色珍珠,皆是指头般大小,精美圆润,衬着红色绒布,收回淡淡光晕,极是贵重。
李氏笑道:“都好,安闲的很,就是有些不放心你,你这一年在家里过得如何?那位继夫人待你可好?可有没有难堪你?”
紫菀闻言,细想了想,便道:“妈不必担忧,我已经有个别例了。”接着便把本身想的体例说与李氏听。
李氏闻言摇了点头,道:“傻孩子,你没颠末这些,故不清楚,这结婚所需的东西多的很,以是大多女人家的嫁奁都是打小就开端攒的。
有李氏撑腰,淡菊也就不怕甚么了,把在赵府的事情都事无大小的说了。
乌油油的头发挽着挑心髻,髻上簪着一朵红宝石串米珠珠花,斜插了一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,右鬓后别了一朵绢制姚黄牡丹,更加显得高雅秀美。
林淮家虽比不得林如海家繁华,但几代人积储下来,家底也不薄,再者李氏出身王谢,嫁奁也极丰富,现在三十多年下来,更是翻了好几倍。
另有嫁奁的事也得摒挡,你一个女儿家,又是长辈,那里能开口过问嫁奁的事。
过了很久,李氏方渐渐气平,双眉舒展道:“既如此说,想来你们女人的嫁奁她也没有动手摒挡了?”
紫菀看罢,忙关了匣子,推了归去,道:“妈这是做甚么?这实在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,何况我那边也有好些呢,这些还是留着给两位嫂子罢。”
淡菊闻言一惊,觑了紫菀一眼,想起自家女人这一年多来受的委曲,便也顾不得其他了,把这一年来产生的事都细细说了。
及至到了正院,在上房门口的几个丫环见了紫菀忙存候,一面抢先恐后的打起帘子,向内通报:“女人返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