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嬷嬷一时没会心过来,迷惑道:“甚么话?”
尤嬷嬷忙劝道:“太太别难过,您但是正房太太,那郑氏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妾,越不过您去的!再说您另有大爷呢。”
史氏闻言顿时怔立当场,待赵虎的身影都不见了,方在尤嬷嬷的搀扶下木木的坐会炕上。
不提这个还罢,一提史氏更加愤怒,气道:“你方才拦着我做甚么,那些木头是我们好轻易攒下来的,统共才够打一套家具的,我原预备着给瑛儿将来用的,谁承想老爷竟给了那死丫头!瑛儿今后可如何办?”
这厢紫菀去给赵虎回了话,赵虎晓得紫菀是林夫人一手教养出来的,与林家情分极好,况他本就对林家极其感激,天然无有不肯。
世人见她神采不对,也不敢出声,皆低了头不言语。
尤嬷嬷见状忙道:“老爷既然发话了,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摒挡大女人的嫁奁罢,林家既有这很多陪嫁,我们可不能太寒伧了。”
史氏想起自家聪明聪明的儿子,这才渐渐气平。
他家几代皆有退隐之人,子嗣虽不像表姑爷家那般代代单传,却也不甚丰富,是以这么些年下来倒也没如何分薄了产业,况林太太娘家本来也是极繁华的,其母又是孔家嫡女,那但是千年的世家,家底之厚可想而知。传闻当年孔氏进门时但是十里红妆,她又只要林太太这一个女儿,天然都留给了她。
史氏却没理睬,兀自皱着眉头,忽道:“嬷嬷你说那李氏昨日说的话但是真的?”
赵虎摆手道:“不必了,素云身子不舒畅,我去看看她,你自个儿用罢。”
那婆子依言归去复命了。
是以固然满心不肯,史氏还是咬牙压下了心中的肝火,打发了人去找木工徒弟。
紫菀闻言又惊又喜,忙道:“大哥哥和大嫂子是几时返来的?怎的昨儿没听妈说呢?”
正说话间,便听内里丫头传话说老爷来了,两人忙掩住了话头,这还是这么久以来赵虎第一次踏足正院,史氏又惊又喜,见赵虎出去了,忙亲身上前斟茶,笑道:“老爷来了,这是方才瑛儿泡的碧螺春,您尝尝。”
您现在要做的是把大女人嫁奁的事摒挡安妥,届时老爷有了面子,天然会欢畅,二来也能够和缓些与大女人的干系,三来陈家与林家那边也会感念太太您的好处。
紫菀当即回房金饰衣裳,另有给林家世人的东西。因晓得林璞会在年底进京,她早就给林茂和林芝兄弟预备下了礼品,另有给林璞与周氏的。
史氏闻言冷哼了一声,道:“这个倒不必担忧,管家的事迟早得交返来,购置嫁奁和到时的三书六礼可不还是得要我出面,断没有让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自个儿摒挡的。”
陈家现在深得圣上倚重,林家更是在清流中极有声望,只要他们记取您的几分好处,将来对大爷的出息便会有不小的助益。
绿云闻言虽有些迷惑,到底没有再问。
赵虎方对劲的点了点头,道:“我们家虽比不上林家的家底,但人家做寄父母的陪嫁都这么多,我们府里可不能差了,不然岂不是让外人嘲笑了去。
尤嬷嬷忙笑道:“还是太太想的明白,倒是老奴胡涂了。”
尤嬷嬷闻言一怔,心道你一返来大女人便亲身给你做了一套极精美的衣裳,前面也好几次做了针线送来,是你嫌弃不肯穿,都赐给身边的婆子了,以后两人撕破了脸,这才没了,怎的今儿又抱怨起这个来了?
史氏忙追出去道:“我已经叮咛厨房预备了老爷最爱的红煨乳鸽,老爷今儿不留下用晚餐么?”
心下虽如此想,却晓得史氏虽看在赵虎与赵峰的面上勉强保持着客气,心中却还是极不喜府里这位大女人,是以也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,只笑道:“太太也别操心这些了,反正与我们不相干,还是把这衣裳早些做好,给老爷送去,今早挽回老爷的心才是要紧。”说罢把那件未做完的长袍捡起来,递到史氏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