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珩顿时红了脸,陈玥见状忙道:“二哥也该出去敬酒了,让嫂子先梳洗换装罢。”
紫菀正拿了帕子拭泪,闻言不由面上一红,顿足道:“我跟妈说端庄的,妈倒打趣起女儿来了。”
幸而那些压箱钱都是金子,不然十万两银子不晓得要占多少处所。
赵虎闻言,皱了皱眉,道:“你怎的胡涂了?瑛儿怎能同菀儿比拟,菀儿嫡长女,又是圣上赐婚,何况菀儿的嫁奁虽多,可这此中大半都是陈家的聘礼,下剩的也多是林家给菀儿预备的,另有当年林家老太太给的,菀儿自个儿攒的,我们府里出的还不到二成,不过再加几样安排罢了,那里就掏空了?顶天了也不过四五万两银子,下剩的充足给瑛儿和峰儿的了。”
李氏不待紫菀说话,又命吴嬷嬷把添妆的票据递给紫菀,笑道:“家里给你备了些嫁奁,这是清单,你好生收着罢。”给紫菀的嫁奁林淮与李氏早就备好了,李氏攒了好些年,宝石,田庄,铺子,林林总总皆非常齐备,只家具打好后都上了漆一向在别院晾着,故现在才好。
绣竹与婢女在里间服侍紫菀梳洗换衣,淡菊便与绿云在暖阁里清算箱笼,忽听丫头传话说老爷打发人送东西来了,淡菊与绿云对视一眼,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一时紫菀梳洗好出来,见状也是一怔,她本身攒了好些宝贵药材,也有几株品相极好的人参,只是远远不及这个。
陈家的新房早已粉刷一新,嫁奁已里里外外摆满了全部院子,幸而陈珩的院子非常阔朗,才让世人有下脚的处所。
未几时,果见四个婆子抬了一口箱子过来,见了二人忙存候,道:“这是老爷命送来给大女人的,说是给大女人另添的嫁奁,两位女人看看是放在哪儿?”
紫菀接过票据重新细看,只见上面列道:三进院一所,商店两间,良田八十倾,珊瑚盆景两座,西洋自鸣金钟两座,桃花冻石鼎一对,象牙笔筒一对,百子千孙羊脂玉快意一对,并蒂花开白玉佩一对,汝窑美人耸肩瓶一对,玻璃炕屏一座,八宝小巧镂金象牙雕花梳一对,各式头面金饰六十六套,东珠两挂,南珠两挂,红蓝宝石玛瑙猫儿眼二匣,古画四幅,名家法帖四张,孤本两套,古籍两箱,四时衣裳一百二十套,各色上用的妆花缎、织金缎、蟒缎、缂丝、倭缎、洋缎、宫绸、蜀锦、哆罗呢、香云纱、软烟罗、石榴红绫等每样皆十匹,百般大小皮子四十八张,除此以外另有紫檀和黄花梨打造的全套家具,并一千两黄金的压箱钱。
紫菀此言一出,饶是韩蕙性子利落,一时也红了脸。
世人见状又讽刺了了两句,到底没有再多留,皆见机的出去了。
家具有两套,一套是红酸枝的,倒也罢了,另一套却实在可贵,那台案几榻一色是紫檀的,也有黄花梨的,更有一张紫檀透雕百子千孙闹春的千工拔步床,现在紫檀木和黄花梨木极其希少,有了银子也一定能买到。出嫁时有这么一张新床实在是可贵的面子。
陈夫人开了装嫁衣的箱子,放了一对八十八两的金元宝出来,这才一一翻开了那些箱笼,顿时院中一片珠光宝气,流光溢彩。
路旁围旁观热烈的百姓们都咋舌不已,叹为观止,便有一人赞叹道:“瞧瞧,看那些扁担就晓得,都压弯了,可见里头的东西分量不轻,更别说那些房舍商店了。”
赵府虽没有百万之富,但几十万还是有的。当然这并不是说现银,而是农家商店并统统古玩珍玩书画保藏等等。
淡菊等人非常欢乐,自家女人积年下来攒的银子便有三万两,加上陈家的聘金并林家给的,另有赵家的,算来这压箱钱竟足有十万两银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