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虎闻言,皱了皱眉,道:“你怎的胡涂了?瑛儿怎能同菀儿比拟,菀儿嫡长女,又是圣上赐婚,何况菀儿的嫁奁虽多,可这此中大半都是陈家的聘礼,下剩的也多是林家给菀儿预备的,另有当年林家老太太给的,菀儿自个儿攒的,我们府里出的还不到二成,不过再加几样安排罢了,那里就掏空了?顶天了也不过四五万两银子,下剩的充足给瑛儿和峰儿的了。”
赵府虽没有百万之富,但几十万还是有的。当然这并不是说现银,而是农家商店并统统古玩珍玩书画保藏等等。
紫菀接过票据重新细看,只见上面列道:三进院一所,商店两间,良田八十倾,珊瑚盆景两座,西洋自鸣金钟两座,桃花冻石鼎一对,象牙笔筒一对,百子千孙羊脂玉快意一对,并蒂花开白玉佩一对,汝窑美人耸肩瓶一对,玻璃炕屏一座,八宝小巧镂金象牙雕花梳一对,各式头面金饰六十六套,东珠两挂,南珠两挂,红蓝宝石玛瑙猫儿眼二匣,古画四幅,名家法帖四张,孤本两套,古籍两箱,四时衣裳一百二十套,各色上用的妆花缎、织金缎、蟒缎、缂丝、倭缎、洋缎、宫绸、蜀锦、哆罗呢、香云纱、软烟罗、石榴红绫等每样皆十匹,百般大小皮子四十八张,除此以外另有紫檀和黄花梨打造的全套家具,并一千两黄金的压箱钱。
贾敏却不是爱夸耀的人,是以明面上是也两套极精美的头面,暗里里却另给了两幅名家书画,两套孤本,一套精美玉器并十二匹锦缎。
因预备紫菀出嫁之事,赵府上高低下都慌乱不堪,比年也未曾好过,在仲春之前总算将诸事皆预备安妥。
王夫人没想到贾母与凤姐等人的添妆如此之厚,原筹办的是一对金玉项圈并两匹妆缎,现在却有些拿不脱手了,只得命金钏别的再加了一对赤金镶红宝的镯子。
世人齐笑道:“瞧瞧,这才进门呢,小姑子就护上了。”说的紫菀更侵犯臊起来。
紫菀看罢不由大吃一惊,忙道:“我晓得妈疼我,只是这也太多了,妈平日给我的东西就很多了,这些还是留着给两位哥哥和芝儿他们罢。”
赵虎见状也是微微皱眉,若没有林家珠玉在前,他们家的陪嫁已经是非常丰富了,可现在一来,自家备下的嫁奁未免就有些拿不脱手了。林家的添妆不下七八万两,他们这端庄的娘家陪嫁却不到人家的一半,二者之间相差如此之大太大,到时只怕满都城的人都要看他们家的笑话。
这厢黛玉韩蕙并湘霞等人皆在房中伴随紫菀,一道谈笑。
紫菀闻言眼眶一热,倚在李氏肩上,哽咽道:“我何德何能,得二老如此相待。”
在锣鼓喧哗中,一抬一抬的嫁奁出了赵家门,数百夫役一色红衫,仿佛红龙普通,连绵不断,第一抬嫁奁已经进了陈家的大门,赵家这边的嫁奁另有大半没出门。
世人当中贾母年纪最长,身份也高,乃是超品的国公夫人,论理还是紫菀的姑祖母,便由她先开端。
及至到了新房,俄然面前一亮,满目尽是一片素净喜庆之色,外界的那些声音才重新进入她的耳朵,紫菀才真正复苏过来。
这事天然瞒不过李氏,不过这话她天然不会奉告紫菀,只摇了点头笑道:“我那边另有好些呢,你哥哥们的我早留着了,这是我和你爹给你预备的,你大哥哥也是同意的,女儿家嫁奁丰富,将来在夫家才有底气,况这是专门给你购置的嫁奁,总不能再抬归去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