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翻开一看,倒是一套鎏金点翠镶蓝宝石的头面,那宝石光彩匀净,晶莹剔透,成色极好。
另一个匣子里倒是一对极精美的羊脂白玉龙凤镯,这镯子乃是以极品羊脂白玉砥砺而成,温润如脂,通透得空,非常贵重。
史氏忙命人装好凤冠霞帔,按端方,嫁奁送至男方家时要晒嫁奁,晒前须得由陈家妇女亲身开箱,并放入比压箱钱数量多些的银钱,紫菀的压箱银子足有一万两黄金,天然不成能全数放出来,故两家早已商奉迎了,只拿一对六十六两的金元宝压在凤冠霞帔上。
李氏不想在添妆那日以大富示人,况这内里好些东西也要提早清算清算,故提早送了过来。
紫菀闻言眼眶一热,倚在李氏肩上,哽咽道:“我何德何能,得二老如此相待。”
以后其别人的添妆也都不薄。金珠簪环,绫罗绸缎皆有,这般丰富的添妆在都城也是独一份了,不过有来有往,这些将来都是要还的。
一时紫菀梳洗好出来,见状也是一怔,她本身攒了好些宝贵药材,也有几株品相极好的人参,只是远远不及这个。
紫菀此言一出,饶是韩蕙性子利落,一时也红了脸。
王夫人没想到贾母与凤姐等人的添妆如此之厚,原筹办的是一对金玉项圈并两匹妆缎,现在却有些拿不脱手了,只得命金钏别的再加了一对赤金镶红宝的镯子。
李氏悄悄拍了拍紫菀的背,见她眼中仍有泪珠打转,便打趣道:“都要做新娘子了,还这般爱哭,你若过意不去,出门子后早些生个外孙,我便心对劲足了。”
盖头一挑开,室内顿时温馨下来,紫菀局促不安垂首坐在床上,只觉无数目光看来,更有一道极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本身,紫菀心念一转便知是谁,顿时双颊如火,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。
李氏笑道:“这也是端庄事,有甚么可臊的?”见紫菀羞的满脸通红,笑了一会也转了话题,道:“你的嫁奁预备的如何了?可还差甚么?”
又有一人笑道:“这是天然,你们没瞧见我们新郎官看着新娘子都乐傻了么?”
李氏不必说,上回给赵家送嫁奁时虽特地挑了下午人少的时候,但耐不住送的东西太多,动静太大,早已传遍了都城,世人天然传闻了。
如此再三紧缩,最后才清算安妥,共是一百二十抬。
世人当中贾母年纪最长,身份也高,乃是超品的国公夫人,论理还是紫菀的姑祖母,便由她先开端。
未几时,果见四个婆子抬了一口箱子过来,见了二人忙存候,道:“这是老爷命送来给大女人的,说是给大女人另添的嫁奁,两位女人看看是放在哪儿?”
王子腾夫人早听自家女儿说过紫菀互助之事,算来凤姐此次有身也多亏了她,心中感激,是以此次添妆也极其风雅,给了一套赤金镶红宝的头面并两匹百年好合的宫缎。
这厢史氏看罢林家的添妆票据,顿时色变,她虽晓得林家给的添妆不会少,却也没推测竟会如此之多,田庄商店,绫罗绸缎金饰药材金玉安排等样样齐备,算来不下七八万两银子,足足比自家备的多了一倍。
紫菀闻言便让淡菊把嫁奁册子拿来与李氏过目。
未几时,李氏等人也都出去了,正谈笑间,忽听内里丫头传话道:“姑爷家来催妆了。”
这厢黛玉韩蕙并湘霞等人皆在房中伴随紫菀,一道谈笑。
世人看了这满院嫁奁,虽传闻林母给紫菀留了一份不菲的嫁奁,又有李氏这个梯己丰富的干妈添妆,都已猜到紫菀的嫁奁怕是很多,只是饶是她们再如何猜想,也没想到竟会有这般多,一时都愣住了,半晌回不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