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见紫菀固然神采略有些怠倦,精力却极好,嘴角含笑,眉眼间倒是比做女人时还妍丽了几分,便遣退了世人,问了些他们伉俪相处的事。
紫菀迷惑道:“今儿又不出门,穿阿谁做甚么?”
这些东西在市道上只怕十万两都买不着,想来都是甄家那几家人家收藏密敛的宝贝,现在紫菀买下来却只花了两万两,实在让人感慨。
没过几天,李氏便打发人送了十几个箱笼并好些房契过来,紫菀没想到有这么多东西,不由一惊,重新细看,只见有五十顷上等良田的地契,两间商店的房契,别的十来个箱笼却不知是甚么。
那般精美的衣裳,也不知费了多少工夫,众夫民气中都恋慕不已,如此孝敬又体贴的儿媳妇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。
紫菀便命人送了两千两金子去林家,交给了林璞,让他代为摒挡。
李氏闻谈笑道:“傻孩子,好的都是由达官权贵先挑去了,下剩的才会拿出来向内里的人家卖,你天然不晓得,饶是如此,也要有些门路的人家才气摸得着。”
紫菀闻言一喜,忙问道:“你明儿不消进宫么?”
陈珩道:“圣上给了我半个月的婚假,另有三四天呢。”
特别是甄家,历经百年,地步房舍商店古玩珍玩多不堪数,此时被抄,那些都入了官,被作价发卖,卖力此事的恰是户部。
那一回宴会让陈夫人长了好大的面子,心中对紫菀更加对劲,婆媳间的干系也越来越好了。
再翻开另一个,倒是孤本古籍并名家法帖书画,别的十来个描金箱子一一翻开,皆是古玩安排、珠宝玉器等物,都是有钱也没处买的好东西。
次日一早,紫菀正在梳洗,忽听陈珩道:“给你们奶奶换那套织锦的衣裳罢。”
这婆婆与儿媳夙来是天生的仇敌,不互斗就谢天谢地了,还想得儿媳妇亲手做的衣裳?
陈珩见她神采便晓得她在想甚么,便道:“这月盈则亏,水满则溢,乃是常理,甄家子孙无能,高低只知吃苦,又过分贪婪,繁华已极还妄图更进一步,这才落到如此了局。我们今后要好生教诲子孙,万不成重蹈甄家复辙。”
紫菀顺手翻开一个箱子,顿时一片刺眼熟花,本来这一箱子皆是金玉安排,最上面的倒是一座珊瑚盆景,光彩红艳,晶莹剔透,几有两尺多高,品比拟她本身的那几座都要好很多。
次日陈珩公然带了紫菀去了庄上,种菜、摘花、垂钓,泡温泉浴,都快玩疯了,直顽了一整日,日暮时分才返来。经了这么些日子相处,伉俪俩也更加甜腻,全没了最后的陌生客气。
陈珩虽经常在宫中值守,但一有假期便会返来,偶然去庄上逛逛,偶然去山里登山赏景,不在时也有陈玥陪着,一道读书、做针线。偶尔也随陈夫人出门赴宴,偶然也会下帖子邀姊妹们过来聚聚,过得甚是安闲。
陈珩闻言微微一笑,道:“恰是要带你出门呢。”接下来却如何都不肯流露了,只催着淡菊等人给紫菀打扮。
陈夫人对紫菀也非常对劲,慎严峻雅,不掐尖要强,也不争权夺利,本身没有将管家理事之权交给她,她也没有不悦,还是孝敬体贴,经常做些衣裳鞋袜给她,东西是小,可贵的是这份情意。
有次陈夫人出门赴宴,穿戴的便是紫菀给她做的一套衣裳鞋袜,世人见那衣裳实在精美,不免多问了两句,待听得陈夫人说是儿媳妇给做的,一时都有些不大信赖。
陈珩拥着她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,扶着她的秀发,道:“这些日子在家里也怪闷的,我在西山脚下有一个温泉庄子,内里种了很多花草,现在桃花开的恰好,明日我带你庄上去逛逛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