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内里忽下起大雪来,飘飘洒洒,如同鹅毛普通,不一会儿地上便铺满了厚厚的一层,婆子们才扫洁净了一块处所,顿时又被雪花淹没了。
紫菀闻言一笑,夹了一块羊肉送入口中,细细咀嚼起来,公然鲜嫩多汁,不由笑着点了点头,正欲说话,俄然胃中一阵翻涌,一时节制不住,哇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淡菊闻谈笑道:“奶奶心慈,我这就让她们回屋去。”说罢掀了帘子出去,走至廊下,扬声道:“妈妈们歇歇罢,奶奶说了,这会子雪太大了,妈妈们先回房安息去罢,等雪停了再扫。”
陈珩对紫菀点头笑道:“夙起便见你没精打采的,还担忧的不可,正说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呢,这会子倒精力了。”
紫菀抱动手炉站在窗前,看那几个婆子冻得双手通红,直颤抖抖,不由蹙了蹙眉,转头对淡菊道:“看模样这雪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,现在再扫也是白搭工夫,没得倒把人给冻坏了,让她们先回屋歇着罢,烤烤火,等雪停了再扫不迟。”
淡菊见紫菀另有些困意,忙去暖壶里倒了碗热羊奶过来,紫菀喝了几口,这才复苏了些。
陈珩见状不由点头发笑,忙命人去厨房传话,尽快把羊肉锅子摒挡好了奉上来。
陈夫人天然晓得她的意义,淡淡道:“不消担忧我们,你大嫂很快就会回京了。”
除此以外便是些书画册本并古玩陈列银钱等等,紫菀的嫁奁极多,除了要带去的那些,其他的都锁在了他们院里的库房里。田庄商店等倒不必操心,她已拜托给了陈夫人把守,反正有管事下人摒挡,只要每年查账便可。
紫菀一闻这香味便觉食指大动,那点睡意顿时没了,忙洗了手,坐到炕上吃了起来,本日也不知如何回事,特别轻易饿,才吃了饭没多久,不到饭点就又饿了。
紫菀站起家来,上前给他解了大氅,一面命人去取陈珩的家常衣裳来,一面笑道:“那里就这般柔滑了,不过是天冷了,这才懒怠些,何况我自个儿也略通医理,便是有甚么不适也用不着请大夫。”
以后又是各家还席,没一日得闲,陈珩都笑她比自个儿还忙,直忙了大半个月,该交友的人家也差未几都熟谙了,气候也更加冷了,这才渐渐消停下来。
紫菀点点头,当即带着淡菊等人办理行囊,她的衣裳有好几百套,足足装了十几口箱子,不成能都带畴昔,便细细遴选了一番,每季衣裳衣裳都各带了六十套,金饰头面六十套,另有几十匹绫罗绸缎,大小外相称等,除了家常穿戴所用之物,另清算了好些药材,赵虎给的那两支人参也取了出来,一并装在箱子里头。
那几个婆子正冻得浑身发僵,闻言大喜过望,忙不迭的谢恩,缩着身子回屋烤火去了。
绣竹没法,只得拿了床锦被给她细心盖好,又怕屋里不敷和缓,忙揭起炭盆,往内里多添了两块银丝炭,方同婢女轻手重脚出了里间。
陈珩闻言皱眉道:“鄙谚说医者不自医,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罢。”
紫菀不解其意,正深思间,忽听陈夫人道:“传闻安然州那边乱的很,你同珩儿去了那边要多留意些,万事谨慎,多看着珩儿些,让他行事莫打动,遇事多考虑,千万别以身犯险。”
繁忙了五六天,总算摒挡安妥了,以后又是与众亲朋告别,各家都说要给他们伉俪摆酒饯行,只是时候太紧,紫菀与陈珩也没法一一前去,便只去了赵家和林家,其他的都直言回绝了,世人也晓得他们的难堪之处,倒也非常谅解,并未苛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