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不由赞叹了一声,笑道:“怪道这季家公子回京后便经常去拜访林姑父,想来两家早有此意了,我真是胡涂,竟没看出来。”
贾琏今非昔比,早就看明白了二房的野心,闻言叹了口气,点头道:“罢了,反正这事与我们无干,不管最后宝玉娶谁,我们都别掺杂,只是宝玉那边得瞒着他,免得又犯起痴病来。”
现在晋安大长公主尚在,极得上皇与乾元帝恭敬,况季家家风清正,向来只忠心于天子,从不参与皇子争斗,历代都极得天子信赖,是以季家退隐之人虽未几,在都城却极有声望,无人敢等闲获咎。
伉俪俩固然对王夫人不满,但也晓得那些事与宝玉不相干,想给二房夺爵位的是王夫人,不是贾珠和宝玉,是以与他们两兄弟的情分还是不错。
凤姐忽想起一事,忙道:“现在林mm都订婚了,我们二女人都快十七了,还没下落,你得空在外头探听探听,看有没有甚么合适的人家。”
紫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,连衣裳也来不及换,忙上前抱住了,点了点他的小鼻头,嗔道:“才一会子不见就闹个不断,真真是我射中的天魔星!下回再这么不听话就打你的小屁股!”说罢悄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。
紫菀接到各家礼品与手札时已是十月初了,气候都渐突变冷了。
前儿紫菀在前头待客,便把虎头交给了孙嬷嬷等人照看,那日待客的时候久了些,返来时便见小家伙哭的悲伤欲绝,可把世民气疼坏了。经此一事,虎头更加粘她了,便是顽的时候都经常昂首看看她在不在。
贾琏闻言嗤笑了一声,道:“宝玉固然模样好,只是比季家公子还多有不及,模样还是其次,可贵的是那一身的风华气度,我所见之人无一能及。
她虽不喜林mm,但夙来都是她抉剔别人的,况此次求亲之事是老太太与老爷的主张,她本就憋了一肚子气,现在竟被林家姑妈直言回绝,那里还忍得住?不暴怒才怪!”
小家伙固然小,却极会看人神采,见紫菀蹙着眉头,忙把胖嘟嘟的小面庞凑上去,咿咿呀呀地叫着。
而宝玉不过是五品官员的次子,虽有贾珠这其中了进士的哥哥,但因贾政这个父亲压着,贾珠到现在也只是翰林院的七品编修,只怕今后也就止步于此了。
五十年前上皇胞姐晋安大长公主下嫁季家,育有一子一女,宗子便是季栩之父,当朝的刑部尚书。
两人说了一会,贾琏忽想起一事,面色有些奇特,吞吞吐吐道:“不过,传闻……”
凤姐忙道:“你见过季家小公子?是如何的人物,模样如何?脾气如何?”
虎头这会子刚睡醒,不过四周张望了一会,没见到自家娘亲,便又扁起了小嘴,孙嬷嬷等民气疼不已,正欲打发人去叫紫菀,便见紫菀快步过来了。
贾琏闻谈笑道:“你也太看得起我了,季家是甚么样的人家?那里是我能攀得上的?我不过在林姑父家曾远远见过一次,模样不消说了,清隽秀逸,芝兰玉树普通的人物,乃我平生仅见,脾气虽不大清楚,不过大长公主一手教养出来的,想来也差不到哪去。”
孙嬷嬷等人带了虎头这么久,疼他疼的不可,见状忙道:“哥儿这是想奶奶了,这是跟您亲呢,你可别怪他。”
虎头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,粉嘟嘟圆润润的,分量也重了很多,沉甸甸的坠手,紫菀都快抱不住他了。偏他最粘紫菀,一眼看不到就咿咿呀呀的东张西望找人。
贾琏为人本就机变,他于财帛之事上向来非常夺目,又有王家与贾家襄助,不过一年便升了一级,现在已是户部的主事了,只比贾政低一级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