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闻言心中欢乐,笑道:“这是您老的福分,板儿是个好孩子,好好读书,将来定会有出息。”
宝玉见状微微一笑,杜口不言。
贾敏闻言叹了口气,道:“看来你是盘算主张了?”
刘姥姥见了黛玉,不由一惊,忙道:“给姑奶奶存候,好久不见姑奶奶,内心顾虑的很。”说罢便颤巍巍地欲存候,黛玉仓猝扶住了。
宝玉正在看书,闻言放动手中册本,淡淡道:“如许一定不好,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或许我们觉着如许的日子贫寒,四mm却不觉得苦。现在她既已削发,便是断了尘缘,我们便不要去扰她了,以免坏了她的修行。”
凤姐点了点头,道:“mm说的是,是我胡涂了。”
黛玉故意安慰两句,偏又不知该说些甚么。
刘姥姥站起家来,仿佛想起甚么,忙拉了身边的板儿出来,道:“愣着做甚么,还不给姑奶奶存候?!”
然贾琏深恨凤姐,早已写下了休书,巴不得与凤姐划清边界。那里会让芾哥儿姐弟俩来探视?
这日一早,尤氏叫惜春去吃早餐,谁知半日没动静,推开门一看,却见房中铺盖整整齐齐,桌上放着一封信,拿起来一看,顿时大吃一惊,本来惜春竟留了手札削发去了。
凤姐本蜷在角落里,听到动静展开眼睛,见了黛玉等人,不由又惊又喜,忙爬了起来,好久未见,一时悲喜交集,当即流下泪来。
这獄神庙年久失修,非常陈旧,四周漏风,夏季闷热,夏季冰冷,极其难过。独一的几间好屋子都是狱卒们住的,吃食更是难以下咽,不是冷的便是馊的,偶然乃至就是几粒米伴着米糠。
惜春摇了点头,道:“多谢姑妈,只是不劳烦您操心了,我现在已经削发,结婚之事就不必提了。”
小红点了点头,道:“我们家离这边不远,本日得了空,便来看看二奶奶。”
世人见状便知已没法挽回,只得罢了,幸而这家庵堂虽小,香火也不盛,却极清净,净闲师太也是刻薄之人,每日除了诵经,便是带着弟子们种菜养花,这般贫寒的日子,惜春过得非常安闲。
两人见了黛玉忙福身施礼,黛玉问道:“你们也是来看凤姐姐的?”
凤姐闻言暴露讽刺之色,嘲笑了声,道:“我现在这般景况,我们这位好二爷恨我还来不及,那里会来看我,他当初便已写了休书,我现在与他已是毫不相干了。”
小红闻言脸上一红,抿嘴浅笑道:“客岁年前成的亲,当时还是二奶奶做的主呢。”
黛玉接过一个食盒,端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,一只烧鸡,一碗胭脂鹅脯,一碗肉羹,一碗鸡汤和几样点心,道:“这是今早刚做的,还是热的,姐姐快吃罢。”
黛玉闻言蹙眉道:“四mm,你怎的还未撤销削发的动机?难不成你真筹算守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么?”
黛玉见状笑道:“多年不见,板儿都这般大了,现在都快认不出了。”
黛玉回了府里,想起这大半年来的事,只觉精疲力竭,到上房陪季夫人说了一会话,便回房安息了。
黛玉点了点头,带着紫鹃青鹤等人,把前些日子做好的衣裳、铺盖等都搬了出来。
贾琏接回了巧姐儿与贾芾姐弟俩,在贾敏预备的宅院里住了两日,还是带着平儿、邢夫人与贾琮回庄子上去住了。固然处所偏僻了些,院子也小,到底比一大师子挤在一处要好些。
黛玉别过凤姐,方出了狱神庙,忽见小红与茜雪提着个竹篮过来,便站住了。
现在惜春已盘算了主张,那谁都窜改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