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湘霞与史湘云徐行上前,三人相互厮见了,方重新落座。
史湘霞见她如此风雅,心中更欢畅,正欲说话,便听史湘云道:“罢了,这些想来是赵姑父给姐姐的,传闻姐姐在外头吃了很多苦,这些东西得之不易,我就不要了。”
第一个年纪稍大些,约莫十二三岁,身上穿戴桃红撒花对襟褙子,系着水绿裙子,粉面朱唇,雪肌玉肤,边幅极其妍丽,想来便是史湘霞了。第二个只要□□岁大,钗环裙袄与史湘霞一样,只是花腔与色彩略有分歧,眉眼美丽,秀眉入鬓,分歧于史湘霞的柔婉,是个极豪气的女人,这便是史湘云了。
周氏一听,不由面色一沉,心中非常不悦,湘云夙来口无遮拦,长此以往定会获咎人,她不知说过多少次,偏老是改不了,没想到本日还是这般,竟连紫菀也挤兑起来了。
幸而不是自家袭了保龄侯的爵位,不然湘云如果养在他们伉俪跟前,她真不知如何去教诲。
本来史湘云自小父母双亡,一向由保龄侯史鼐伉俪扶养,当时史氏因定了几门婚事皆出了变故,尚未出阁,史湘云当时失了父母,史氏对这个侄女儿非常顾恤,是以待湘云极好,视若亲女,史湘云自幼便是由姑母史氏带大的,对她也极其靠近。
厥后史氏嫁给了赵虎,史湘云却以为这个姑父是豪门出身,又是一介武夫,配不上她德才兼备的小姑姑,心中非常史氏委曲,是以对赵家一向不甚喜好。
正难堪间,内里周氏听得里间沉寂无声,便有些迷惑,打发了丫头过来看看,那丫头一过来,便觉氛围有些古怪,便偷偷叫了史湘霞的丫头出去细问。待听完原委,亦皱了皱眉,仓猝归去,一五一十奉告了周氏与孙氏原因。
因史氏不在家,赵虎又是外男,没有进内宅的理,是以进了史家后便让随行的嬷嬷们带了紫菀去见两位舅母,本身则同管家去了前院,见史鼎史鼐两兄弟。
湘云平日喜好高谈阔论,在两个婶娘面前却非常端方,是以话却未几。
说了会话,周氏便让老嬷嬷领紫菀去拜见了两位娘舅,适时史鼎与史鼐两兄弟正与赵虎在一处说话,见了紫菀,夸奖了几句,亦让人奉上了表礼,倒是新书两部,宝墨一匣,金银锞子各两对。
紫菀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,两边是抄手游廊,转过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风,便是正房大院,正面五间上房。上房门口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,见紫菀一行人过来,立时便向内通报导:“太太,表女人来了。”另一个丫头忙打起猩猩毡帘子。
紫菀见状不由一怔,正欲细看,便听周氏笑道:“霞儿,云儿,快来见过你姑妈家的紫菀姐姐。”紫菀只得放下这事。
紫菀接过镯子戴好,笑道:“这是父亲给我的,我也不知是那里打的,mm如果喜好,我那边另有两对,一对是镶红宝的,一对是嵌珠点翠的,并未戴过,明儿打发人送给两位mm,mm莫嫌弃才好。”赵虎的身家都是兵戈得来的,非常大富,对这个女儿极其风雅,返来不过一两日,便送了她很多金银珠宝、金饰头面。
史湘霞听着这话不像,不由瞪了湘云一眼,忙打圆场,岔开了这话。紫菀也不好说甚么,只假装没听到。
史湘霞又急又气,忙向紫菀赔笑道:“姐姐别恼,云儿就是这性子,夙来口无遮拦,并不是用心的。”说罢便推了推史湘云,让她报歉。
史湘霞早被母亲叮咛过,不成怠慢了这位表姐,及至扳谈了几句,发明紫菀言谈不俗,不是那等轻浮脂粉的,心中亦非常喜好,是以言谈间甚是热忱,她两个年纪相仿,亦有很多共同话题,虽是初见,倒处的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