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我和弟弟偶尔会不思饮食,是以想留些胭脂米粳米及一些干菜干果,并一点子银霜炭,其他都交给府上,烦劳凤姐姐去摒挡一二。”说罢便让雪雁把票据拿过来,交给凤姐。
黛玉道:“这个我们再筹议,只是他们大老远地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,实在辛苦的很,我们虽是客居这里,也不好过分怠慢了。”
迎春姊妹亦笑道:“姐姐送的东西真新奇,我们都爱的不可,只是让姐姐破钞了。”
迎春探春不消说,本就是庶出,邢夫人又鄙吝,手里的钱攥的比谁都紧,赵姨娘只是个妾侍,手里也没甚么银子,况她为人粗鄙不堪,探春向来对她讨厌不已,更不会向她要钱,惜春自到了荣府,贾珍佳耦就没管过她。
林晟与林佑两兄弟便回了本身屋里做功课,紫菀与黛玉在一处赶围棋顽,紫鹃与雪雁等人则坐在暖阁里做针线。忽见春纤出去回话,说内里几个庄子上的管事并几位庄头来给女人和大爷二爷存候。
早有小丫头上了热茶,世人坐了,宝玉便笑道:“赵姐姐,多谢你昨儿送我的竹根笔筒和木雕划子,真真风趣。”
黛玉闻言忙谢过了,让了出去,又叮咛丫头泡茶上来,方对凤姐笑道:“我正想着打发人去找姐姐呢,姐姐便来了。”
林晟点了点头,对林妈妈道:“妈妈先打发人去把东西收着,再拿几两银子去内里捡些上等酒菜,治几桌席面,让忠叔请诸位管事庄头吃些热酒,就说这天寒地冻的,难为诸位大老远的送这些东西过来,请大伙儿吃几杯酒,祛祛寒气。只说我如本年幼,不便相陪,请诸位叔伯们多担待。”
雪雁依言去叫了林晟过来,黛玉便把礼单给了林晟,又说了林妈妈的话。
现在不在江南,林晟与林佑是林家唯二的男丁,林佑固然年长,但性子却纯真,况到底是庶出,是以一应事件皆是林晟出面,他固然年纪尚幼,但他得林如海多年教诲,此次进京后凡有内里亲朋统统应酬来往都是他做主,行事端方妥当,涓滴让人挑不出错来。
其他米面粮炭并野味等各项出息都送过来了,票据亦给了老奴带过来,只是不知女人并二爷筹算如何措置?”说罢呈上票据。又让人把那一匣子金银送了出去,交给了雪雁。
这厢黛玉与林晟商讨以后,决定顺从林如海的意义,只留下够他们姊弟吃用的东西,余者皆交给贾府。
听罢,姐弟三人都皱紧了眉头,黛玉担忧道:“这家学是绝对去不得的,只是恰好娘舅又发了话,倒不好回绝,这可如何是好?”
现在黛玉姊弟是住在自家,按端方也该交给贾家收着才是,只是贾母极疼黛玉姊弟,贾母没有发话,她如何敢截留?
宝玉也在一旁笑道:“如此一来,我们吃喝竟都是林mm家的东西了,可偏了我们了。”
黛玉听了这话方才想起来,便笑道:“早该见见了,原是我们忘了,现在必是晓得我们安设好了,才过来存候呢,这是都是忠叔管着,林妈妈必是晓得的,罢了,青鹤,去请林妈妈出去问问。”青鹤自去了。
宝玉闻言忙道:“东西固然不值钱,但姐姐的这份情意可贵,哪怕是根破草根子呢,在我看来可比那些金银珠宝贵重很多了。”紫菀闻言,微微一笑,便不再说话。
黛玉笑道:“当初我们进京时,父亲把都城四周两个出息较好的庄子给了我们打理,适值今儿便送了出息过来,我想着我们姊弟三个也吃不了这些,倒白糟蹋了,干脆交给府上收着罢。”
黛玉闻言,点了点头道:“也是,反正你们府里自有庄子和地步,倒也不消姐姐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