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水霄让他当廷自辨,他忙道:“皇上,贾蓉被杀一案,臣昨日已查明审结。本案是那贾蓉逼`奸胡何氏被杀,贾珍为了给儿子报仇,教唆小厮污胡何氏是暗门子。贾蓉逼`奸民妇有罪,然他已死,按律不再究查罪恶;贾珍构陷良民,秉公枉法,按律当杖责四十,徒三年;胡鹏杀死逼`奸老婆之人,无罪。此檀卷宗也已于昨日报送刑部。等刑部批准今后,便可当堂开释胡鹏。”
又说:“皇上,昨夜一伙悍贼将臣打成了这副模样,就是想让臣本日不能上朝,不能面谏皇上。但臣身为御史,早将存亡荣辱置之度外,故而臣本日拖着一身伤痛,腆着脸来上朝了!皇上若治臣‘御前失礼’之罪,臣甘心领罪。但臣叩请皇上纳臣等谏言,早日清算朝纲,清除后宫,安定奸小。勿令江山不稳、皇族蒙羞!”
孝恭王的胞弟顺郡王心中大赞这谏章写得好!特别是第四部分,的确堪比当年的《讨武檄文》啊!或许这个不测得来的契机,会比他们本来的谋算更有效、更不露陈迹?
封夏等人前几日正忙着汇集贾王史薛四家的其他罪证,人手不敷,便没有再到顺天府听审,并不晓得明天刚出来的最新审理成果。此时他听到这个成果,不由得愣了愣。
第二部分内容是奏请天子下旨,将贾蓉被杀案移交刑部,三司会审,查明案情,以正法纪。
水霄微微一笑:“贾蓉被杀案影响甚大,恰好顺天府尹昨日结案了。朕想着本日的小朝会,或许集会到这桩案子,便让顺天府尹在殿外侯见了!”
这算是他拿到封夏的把柄了!
满殿大臣终究回过些神来,当下就有官员为封夏等人讨情:“皇上,本朝祖制:御史不以言罪人!”
水霄又问兰台寺卿袁蜀:“袁卿,你觉得如何?”
水霄嘴角泛着一丝嘲笑:“那男大夫,给你母亲诊过脉,也必然摸过你母亲的手腕了!你有没有把你母亲的手腕砍下来?”封夏出身贫寒,想来也没见过那种给女眷诊脉时,腕上盖帕子的“逼格”。
跟他一起联署这封谏章的几个御史,也一起跪下,叩请水霄纳谏。
顺郡王眼看着事情要糟,只得再次站出来援助封夏了:“皇上,顺天府尹避重就轻,砌词抵赖,实在可爱!那胡何氏是苦主,顺天府尹却对胡何氏喊打喊杀,导致胡何氏悲忿之下以头触柱,血溅公堂;导致堂下听审的百姓怨声载道、民情沸腾;导致朝廷威望受损!这才是封御史这封弹章的重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