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春与水霄对视一眼,心中都想:看来孝恭王一系,的确是心够狠的人!抱病的竟然真是荣敬贵太妃。
沈太后浅笑着说:“那臣妾也随上皇同去吧!”这类时候,最好别落单。
孝恭王等人满脸忧色,又叩首谢恩。
说完也砰砰地叩首,头都磕青了!
太上皇对水霄说:“之前宫里主子作耗,连累到了孝恭王。到现在,他已经闭门思过半年多,约摸也想明白些了。刚才她母妃向朕讨情,朕想着……既然他母妃病了,朕便做主,让孝恭王两口儿也进宫来侍疾。你不会反对吧?”这相称于消弭孝恭王的禁足令了。
元春冷哼一声,对孝恭王佳耦和顺郡王佳耦说:“娘娘宫里的宫女寺人,本宫也不便措置。娘娘养病的时候,如果两位王爷和两位王妃另有一点孝心,可要用心折侍着,别像这些主子一样对付塞责!”
元春的确要为孝恭王妃点一个赞了!瞧她这话说得:你当年为了救江南百姓,不吝以身赴险;现在为了贵太妃,莫非不肯捐躯半晌闲暇?!
铁网山秋猎,天子是必须去的,但太上皇和皇太后去不去,就随他们的意了。
元春把方剂交给了太病院的人去抓药、煎药,对太上皇说:“父皇,贵太妃娘娘病势虽重,但好好保养的话,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心想:荣敬贵太妃为了生这场病,孝恭王一系为了把本身留在宫里,还真是蛮拼的!
去北宫的路上,水霄又问史忠:“既然是史公公来请皇后,想必父皇此时也在贵太妃的宫中?”
水霄转头看看元春,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四人,终究轻叹一声:“既如此,皇后就在宫中多留几日吧!朕奉侍父皇和母后先行,在铁网山等你!”
孝恭王连连叩首,一边叩首一边哭:“臣岂敢!只是母妃病重,臣身为人子,早已忧心如焚,只想让母妃能有这世上最好的大夫照顾。若能早日病愈,母妃也可少受些苦!还请皇上体恤臣一片孝心,开恩成全!”
水霄朝她点了点头,意义是:放心吧!统统都在掌控中。
太上皇被他说得心动,便同意一起去了。
太上皇默了默,冷酷地说:“此事你与皇后自行定夺便可,不必问朕的意义。”
“你也保重!”元春的眼眶,微微有一点热。
本在引小团子走路的太上皇,听到元春怒斥宫女寺人的话,不由得眉头微皱,变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孝恭王佳耦、顺郡王佳耦看了,都有些悄悄咬牙:太上皇还真当这小崽子是个宝贝疙瘩了!之前多少孙子、重孙,太上皇熟谙几个?现在竟对这才一岁多的小东西这么上心!
水霄微微一笑,笑得非常朴拙:“父皇考虑得甚是全面,儿子没有贰言。”
不知会不会是最后一次?
孝恭王妃也道:“皇后娘娘夙来以孙药王的《大医精诚》自勉,当年为救江南百姓,不吝身命,亲赴险地,臣妾夙来深深爱护!现在母妃病重,还请娘娘再发大慈怜悯之心,捐躯半晌闲暇,暂留宫中数日,为母妃治病!请皇上和娘娘放心,煎药喂药、平常奉侍如许的事,臣妾等天然不敢劳烦娘娘。臣妾等只求娘娘每日到北宫来,为母妃诊一诊脉。若母妃病势有变,及时调一调方剂便可!求娘娘成全!”
元春笑着推了推他:“好了好了!别磨蹭了,若误了吉时,就不吉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