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衣服大,把林黛玉全部都裹住也充足了,且这衣裳是偏慎重的藏蓝布衣,跟林黛玉一身的绮罗极其不搭,但这时也顾不了甚么了。
林黛玉:“……”
天不等人,方才一阵邪风将雨滴儿刮了下来,瞬息间由小变大,眼瞅着要湿了衣裳,行人们忙纷繁遁藏。
春语走后,慧远禅师走入先前的草屋里。只见这屋子唤作“家徒四壁也不为过”:木板床上是草席子,中间一个木箱,劣木桌子上粗瓷碗杯,几册佛经、几个布做的蒲团,唯有墙上挂的一副字,上头只要一个‘静’字,写的高雅虬劲,笔法奔驰有序,可贵的好书法,落款是园明居士。
胤禛还想说些甚么,慧远却不听了,独自寻了个蒲团去闭目打坐。
林黛玉求了四个安然符,家里一人一个,待转成分开时袖子几乎碰翻体味签和尚桌上的签筒,幸亏碰掉一只签子。春光忙捡起来,要放回签筒里,却被和尚拦住了。
胤禛无法道,“老衲人老为老不尊!不过是身上没有其他物件,才暂抵了去,今后还要拿返来的。再说,人家女人只才三四岁年纪,你胡说甚么。”
春光忙给林黛玉裹上了。
林黛玉忙福身伸谢。
慧远笑着点点头,“可见缘分天必定。”
“嗯。”将刚才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。
怪道和尚神采奥妙,竟然写了如许不尊敬的话!若只她看了还可,恰好罗先生也看到了,多难为情!
除了大雄宝殿的佛祖,林黛玉又去各佛、菩萨殿里拜过,因有“万佛一炉”的说法,以是林黛玉并未再上香,在每个菩萨前均合掌拜了三拜,供了和尚香油钱。
栖灵寺是大寺,来往的善男信女很多,拜佛的、求签的、求安然符的比比皆是。林黛玉想了一想,好不轻易来一次庙里,也该给父母弟弟求个安然符才对,便也朝人多的那处畴昔。
“罗公子,”春光朝胤禛福了福身,“奴婢冒昧向您求一件衣裳,我家女人她身子不好,若受了凉,恐怕要抱病的。”现在气候热,丫环们穿的也都是薄衫子,若解一件给女人,那就太失礼了,不得已只能借人家的。幸亏她家女人年纪小,家里又是旗人,没汉人家礼节纷烦噜苏,不会是以坏了名声。
林黛玉接过那纸,带着春光春语等往回走,内心神思不属地想着母亲的病情。
屋里站在窗边一个青年,恰是先前救了林黛玉和崔莺儿的罗姓青年,他手里拿着一串金丝楠的念珠,道,“仿佛是巡盐御史林家女人的丫环。”看着面善,刚才他见过。
和尚道,“施主唯独碰掉这一只签,可见这签子同施主有缘,不若贫僧帮施主解一下如何?”
这一下雨,气候便凉了些,林黛玉身子骨弱,只觉寒气直往骨子里钻,强忍了会,还是打了个寒噤。
胤禛除了几个mm们很少跟女人说话,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好,又不能拔腿就走,可贵竟有些难以决定的意义。
胤禛畴昔,取出一把钥匙,道,“此处恰是鄙人陋居,不若女人出去避避雨吧。”
慧远禅师双手合十,宣声佛号,“和尚心中有佛,施主何必拘泥色身各种。”顿了顿,又玩皮笑起来,“四爷把玉鱼给了三四岁小女人?”
林黛玉点点头,四周看了看,带着丫环婆子们寻了个偏僻无人的檐角走去。崔家别院离栖灵寺近,加上山里不能跑马车,他们便没有劳师动众,端赖走来的,现在也只好等雨停再走。
第二日,林黛玉专门去了庙里还愿,由丫环婆子们拥着去了大雄宝殿。
这处屋子与其说是别院,不若叫做民居,只是浅显的一进院,里头三间屋带着院子。林黛玉和丫环婆子们在这檐下还可,再多一个男人,可就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