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黛玉美意难却,笑道,“劳烦师父。”
春光不由暗恼本身想的不殷勤,没给女人带伞,道,“女人,您先去那边屋檐子底下躲躲?”
林黛玉接过纸一看,上头一首小诗,写的是:绸缪束薪,三星在天;今夕何夕,见此夫君;子兮子兮,如此夫君何。
林黛玉净了手,春光请来三支香,一一扑灭,林黛玉接过香拜了佛,亲身插在佛前的香炉里,一只敬佛,一只敬法,一支敬僧。
屋里站在窗边一个青年,恰是先前救了林黛玉和崔莺儿的罗姓青年,他手里拿着一串金丝楠的念珠,道,“仿佛是巡盐御史林家女人的丫环。”看着面善,刚才他见过。
“嗯。”将刚才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。
胤禛道,“一来是扬州盐课林海为人不错,本也要去他府上一趟;二来,二来那位女人生的灵气逼人,目光通透,叫人见而生喜,相反那姓崔的兄妹庸碌相,是以才给了她。”
杏林医馆的李大夫号称神医,若他名不虚传,应能治好母亲的病吧?可前一世母亲还是去了不是吗?
第二日,林黛玉专门去了庙里还愿,由丫环婆子们拥着去了大雄宝殿。
和尚道,“施主唯独碰掉这一只签,可见这签子同施主有缘,不若贫僧帮施主解一下如何?”
“大徒弟这是作何?”
天不等人,方才一阵邪风将雨滴儿刮了下来,瞬息间由小变大,眼瞅着要湿了衣裳,行人们忙纷繁遁藏。
林黛玉忙福身伸谢。
林黛玉接过那纸,带着春光春语等往回走,内心神思不属地想着母亲的病情。
胤禛畴昔,取出一把钥匙,道,“此处恰是鄙人陋居,不若女人出去避避雨吧。”
“罗公子,”春光朝胤禛福了福身,“奴婢冒昧向您求一件衣裳,我家女人她身子不好,若受了凉,恐怕要抱病的。”现在气候热,丫环们穿的也都是薄衫子,若解一件给女人,那就太失礼了,不得已只能借人家的。幸亏她家女人年纪小,家里又是旗人,没汉人家礼节纷烦噜苏,不会是以坏了名声。
春光忙给林黛玉裹上了。
林黛玉身边的三等丫头婆子在偏房,她带着春光做在堂屋里,胤禛作陪,因之前的难堪,两人一时无语。
胤禛最不耐热,一到暑天最是难过过,那玉鱼是故孝懿仁皇后特找来给他的,是世上可贵的宝贝,他此时该不离身的,此次是不得已才押给了别人了。
林黛玉入迷地望着门外,盼望雨快些停了。可惜老天爷偏要和她作对似的,不但雨势没有变小,反而打起霹雷隆的雷,雨点一串一串往下砸,分毫没有停下来的意义。
林黛玉:“……”
慧远禅师浅笑道,“怪道四爷热汗淋漓,我本觉得你表情不决,却本来是玉鱼离了身。一见人家女人便失玉鱼,莫非铁面四爷竟动心了不成?”
这位罗姓青年恰是当朝圣上第四子,名唤胤禛,同慧远禅师是禅宗里的老友,恰逢来扬州,便来栖灵寺寻慧远禅师一聚,不想误打误撞结识了林黛玉。
慧远禅师奇道,“四爷还熟谙这个丫头?”
慧远禅师双手合十,宣声佛号,“和尚心中有佛,施主何必拘泥色身各种。”顿了顿,又玩皮笑起来,“四爷把玉鱼给了三四岁小女人?”
这一下雨,气候便凉了些,林黛玉身子骨弱,只觉寒气直往骨子里钻,强忍了会,还是打了个寒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