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红楼之风景旧曾谙 > 第10章 第五回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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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如海道:“英哥儿?莫不是十四岁退学,转年就考出举人,且还是第十九名的?当年接到大母舅手札,言辞中再是欢乐不过。”

这话一出,世人顿时大笑。黄平更指着章回,道:“五谷循环,你便直说又何妨,偏给取个甚么道号!都说你最像仰之,少年沉稳,骨子里到底是个玩皮精、促掐鬼!”

章太夫人呵呵笑道:“才说一句你就嚷嚷,还想着有脸没脸?整天馋那一口黄汤,亏你还做英哥儿的先生,莫非不记得贤人说‘惟酒无量,不及乱’的话?”

章回道:“不过是那日程、周、黎几位先生议论作诗法,说学韩、杜,当学其旨意,不在笔墨。比方杜工部之《秋兴八首》,人说大佳,在几位先生看来,远不到其诗作高深的极致。若将此奉为标准,不免风俗太重,毫偶然义。”

这边章回、黄象,并黄平之子黄昊、黄旻,黄年之子黄晟,五个平辈兄弟早另开了一席,安闲谈笑作耍。听黄肃唤,章回忙执壶过来,却不即斟酒,看着黄肃面若酡红,笑说道:“先生醉了。”又看林如海,见他清癯面孔面色不非常红,眼底却有些青白,道,“林伯父也饮了很多,再饮怕有不美。”

章太夫人佯怒道:“先头才说了,明天我不要听一言半句外头的事情。你们兄弟或仕进或治学,问我有甚么用?你尽管同你兄弟说去。只是说到黄肃,你忘了现在英哥儿乃是拜他做的教员?你让做教员的去了扬州,做弟子的莫非能不叫跟从了去?我才得了回小子几日的阿谀,才不要放了他去。”

章太夫人见林如海低头吃茶,方转向宗子黄幸笑道:“本日你们兄弟倒巧。只是既然到家,先说好,衙门里头公事且十足收起。教我多听了一句,我可要不依的。”

章回只杜口不言,中间黄昊早忍不住,笑道:“章表弟说,有人学诗,到处韩杜,却不晓得韩、杜作诗,多出无聊。比方韩昌黎,有‘蔓涎角出缩,树啄头敲铿’之句,与《一夕话》中‘蛙翻白出阔,蚓死紫之长’有何不同?虽不是宋人不时作诗、到处作诗,到底也有些……五谷循环之气。”

说话间,外间厅堂中席面都已齐备。太夫人道:“把屏风障子换了那架黄花梨云斑斓隔断的来。虽说男女分歧席,到底一家人。媳妇、丫头们也要听听爷儿们的言语辞吐,多少开些眼界,知些好歹。”下人们忙换过了。

摆布早有嬷嬷仆妇回道:“三爷并三太太早到了,正在外头门厅下候着。二爷与西四牌坊的肃大爷在前面书房里论文谈诗,已经去报请了,未几时必到。”

黄幸、林如海等先向里间谢过太夫人安排,这才安坐,酒助谈兴,评文论史,嬉笑怒说。黄肃见这一桌上,黄幸深沉详确,黄平博闻广识,黄年才情敏捷,林如海则是前科的探花,经史子集无有不知,且皆是能言善道,更兼又有亲戚情分,百无忌讳,心胸大畅,直说的口若悬河,舌灿莲花,手舞足蹈,已而失色。一面大喊道:“快哉!快哉!与如海一席辩,赛过与睿秋老儿百次!怀英倒酒!看我与探花公再激辩三百回合!”

案牍里说,小章相公最要紧的一条是“保持赤子之心的天真傻气”。以是林如海看到了一个“不如何刻薄”的小章相公——但说真的,一个实际还不满十八岁的少年郎,再如何谦善老成,聪明傲气、奸刁拆台才是普通吧望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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