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萝、白海扬闻言顿时一抖,昂首就要辩驳。寿琳当时一张口就拦住,嘲笑道:“萝mm、白妹夫,不是我做大姐的不留口德,只是你们养的这个,究竟是个甚么玩意儿?头一件,父母亲长都看准了的老婆人选,还容得了他一个小人儿长辈挑三拣四,不肯不肯?且不提父母之命媒人之言,百善孝为先,他的孝敬呢?被狗吃了吗!第二件,他本身是甚么东西,就敢看不上雁娘?雁娘的品德才学、家私家世,有哪项配不上他?放平了心来论,文才技艺、琴棋书画、女工针黹,雁娘哪一样不是家里这一辈女孩子中最拔尖的?可他白瀚冰呢?说是资质早慧,十二三岁就进学读书,可恰好一个孺子试,六七年都不得过,竟是直接拿钱捐了个监生了事――我们这等拿读书科举安身立命的人家,这第一步就不走端庄路数,他的脸呢?哦,对了,我也晓得,是有那么一等人死活考不过孺子试,捐监以后却在乡试、会试里大放光彩。那么好啊,本年恰是乡试之年,他招考了吗?我们家老爷六月末点了浙江学政,科考场上还没看到大侄子的卷子,西子湖中秋比诗斗富的画舫上倒先见着真人了――就这么个东西,说给雁娘,你们负心不负心?”
一番话如雷落地,厅上世人脸上无稳定色。寿芩、乔氏、寿萝、白海扬更觉刺耳,一时再坐不住,纷繁站起家来。但是寿琳问得顶针,一双眼睛更如冷电,逼得他几个不敢直视,更不敢不答,只能垂着脸,嗓子眼里小声应一句:“是如许的,大姐姐说的是。”
寿芩被噎得无话可答,脸上一阵阵发白发青。中间乔氏忍不住道:“大姐姐是长辈,但这说话也不能太随便。甚么乌鸦黑猪,甚么一样货品?到底是娘家,大师相互留着些面子才好。”
话未说完,这边早被寿芩赶上去拽开来,寿苕的妻室赵氏也从速上来站到乔氏身前,把她跟寿琳两个隔开。一边扭着乔氏手臂一边说:“二太太一时急胡涂了,痰迷了心,快这边坐了消气!”又凑了她耳朵,低声喝她,道:“真跟姑太太脱手,老太太另有族老们都看着呢,你还要命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