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霜见钟秀面上悲怆,接着又道:“老太太老爷虽绝口不提,可我这做长媳的,总不能也不闻不问。此次你们既然要南下,我便想着让你们去刺探刺探。
邢霜在里间也是一脸哭笑不得的抽着嘴角,数落着钟秀:“你也是个心大的,月信没来这么多时,你竟涓滴没有发觉。”
贾亮和邢霜一道去了贾母的院子,将此事一提,贾母公然开口要留人。
钟秀忙一口承诺了下来,邢忠这才昂首,也承诺了下来,只是他又开口道:“我原不是做买卖的料,姐姐此次让我去做这行当,万一亏了……”
好轻易过完了年,到初四这日,贾亮便奉告邢霜,已经备好了车马。
贾亮还没说话呢,贾母先便怒道:“谁敢说这浑话?你只是个脸皮薄的,却不想想你弟妹怀着个身子,如果住在外头,外人岂不是说我们号召不周?你只放心,今儿我话摆在这儿了,如有人敢说甚,今后她的亲戚也别想进门。”
邢忠听得这番话,眼角排泄几滴泪来,他很快抹去,低着头应了,又包管说:“姐姐放心,我必不让姐姐绝望。”
两个男人此时已经送走了太医,见邢霜出来,贾亮忙上前道:“弟妹既然有了身孕,我看这回就让忠弟先去吧。”
“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你跑的处所多了,见得人多了,天然经历也就丰富了。今后再有甚么事儿,你有了经历也不至于着慌。再者,此人脉干系也是最首要的,金陵虽大,又都是富朱紫家,可只待在那边不过是坐井观天。
邢霜捂着额头瞪了他一眼:“你当这后宅有那么轻易么?不客气一下,如何能放心留下来。”
邢霜抱着丈夫内心又是心伤又是欢畅:“幸亏有你,如果没有你在,我只怕真的活不下去了。”
邢霜忙安抚着贾母,好轻易等贾母消了气,这才同贾亮一起回了荣禧堂。
一进屋,贾亮就屏退了众丫环,笑着戳了戳邢霜的额头:“小东西,会耍心眼了。”
钟秀听了这话,不免也心生几分顾恤。女子远嫁本就是件苦事,现在还失了子嗣,岂不更加令人痛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