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琮又和这两位到杂造局账房查了帐本,对于一些银钱出入的小数量、小手脚,他就当看不见,出来时山子野道:“前任秦侍郎仿佛大限不远。”
金花馆是京师外城浩繁酒楼之一,在都城的万家灯火当中,它并不显得如何超卓、如何着名,大略近似于秦楼楚馆之地,但是它又没有南城北清河厂、金鱼池那些土娼集合地一样初级,属于不上不下的程度,目今当红的女人是万玉枝,偶有大族公子来访。
嘭!
“薛世兄那妹婿不简朴,是个能人,他说犯冲,或许犯冲。毕竟三年一度的状元郎,天潢贵胄、真龙天子的气也沾到一点。”冯紫英道:“你家领着内帑,论贵还不可,论富少有人及。丰年好大雪,珍珠如土金如铁嘛。现在寻到了贾修撰,离贵也不远了。”
“滚你娘的!”薛蟠勃然大怒,不由分辩,甩开冯紫英,抄起一个瓷碗,劈脸盖脸地便向仇公子脑门砸下去。
四周坐位另有几位公子,冯紫英大摇其头:“俗,俗啊,那里比得上秦淮美女?有本领不熏香、不搓粉?”
一楼坐位上的薛蟠,摸摸下巴,万玉枝走到哪儿,他眼神瞟到哪儿。
“本来是仇世兄。”冯紫英起立,拱拱手,一边不断给薛蟠使眼色。
余彪无法道:“薛蟠打死了提督大人的公子,仇提督放话,不把他整死,誓不罢休……”
“啊!!!”
薛蟠底子没听他话,眼看又出去一名公子,直接拉了万玉枝的手摸,薛蟠一时火起,继而那位公子更直接地叫小厮拉来老鸨讲价,要为万玉枝赎身。
作坊门外,贾琮目视内里各种高温的砖窖,心下倒是称叹工匠们的技艺,据他大略所知,水泥制作的温度是很高的,不想他写出方剂道理,就有人能实施胜利,不过当代早就利用了石灰、黏土在堤坝上面勾缝,配上铁矿石、石膏,从而制出水泥,仿佛也不是那么难如登天。
“出性命了!出性命了!”老鸨又是心疼瓷碗,又是惊骇性命牵涉酒楼,又担忧此事为人忌讳而影响买卖,顿脚不已,仇公子的几个小厮却几人出去团团守住,几人分头去了衙门。
魏无知恶狠狠地想道:“贾琮,且让你放肆几天!来岁戊寅六年大考查,我必定要结条约仁,把你这个小人清理出去,也能报我表哥之仇!”
“有空我会去看看。”贾琮答了,又到翰林院典簿厅、西阁值房署名放工,到正阳门南铺,常例出来坐坐,余彪也当值返来:“先感谢修撰大人的援手,余或人得老内相开口,升了左都督。孙绍祖呢,正生不如死……另有一个最新动静,王统制行到顺义时,病逝了,另有一个不好的动静,修撰大人的大内兄薛蟠……”
“啊!”万玉枝掩口惊呼,仓猝上楼。
工部除了营缮、都水、屯田、虞衡四个清吏司,另有文思院、皮作局、鞍辔局、宝源局、颜料局、军火局、节慎库、织染所、杂造局等。
“啊?”薛蟠小小惊奇一下,还是不如何在乎,奇特道:“那又如何?我娘舅还是大学士呢!”
“薛世兄,唉……”冯紫英仰天长叹:“你……你太莽撞了……何至于此啊!”
“魏给事言重了,本修撰是奉了皇命的,一旦出了篓子,你我能够好好筹议筹议嘛。”贾琮一背手,官腔实足。
“薛蟠如何了?”贾琮眼皮一跳。
“薛蟠,你最好立即从我面前消逝!滚!”仇公子一挥手,争锋相对,冯紫英看傻眼了。
冯紫英一笑:“薛世兄,我说你老迈不小了,也有二十几的年纪,就没想过结婚?”
几年前贾琮提出的水泥方剂,就在工部杂造局尝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