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母子两个去用饭,那边厢周瑞也正同刘三在用酒饭。而周瑞家的不肯靠近赵姨娘等人,干脆就赖在自家男人一旁坐着。别的,她也想听一听,她男人是如何跟刘三交代事情的,有没有把太太叮咛的事放在心上。
“不会,不会……”刘三仿佛被吓得不轻,忙不迭地摆动手,一张尽是纹路的脸皱在一起,“您放心,放心,有老太太的叮咛,我们定当安设好了环三爷同姨娘的。定然不会出事的,不会出事……阿弥陀佛,佛祖保佑,菩萨保佑呀!”
周瑞家的不提,周瑞倒还不如何感觉,可她这么一提示,倒是把周瑞的懒筋也给撩起来了。本来还正盎然的酒兴,刹时就被睡意打击得无影无踪。
如果本身未曾有过这浴火重生的经历,这会儿大抵味很看不上这小娃子吧。贾小环勾了勾嘴角,踮着脚尖拍了拍壮壮的发顶,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荷包递畴昔,“吃了吧,这内里另有好多,充足你拿去给旁的人尝了。”
刘三娘子将手里的托盘放下,不由气闷地啐了一声,“呸,也不晓得犯了哪路的神仙,如何就叫他们把这处所给想起来了。常日里不闻不问的,这有倒霉事的时候,倒是对我们这儿念念不忘的了。这都躲到这处所了,如何还是有这等烦人的事找上门。当家的,你说该如何着,还真的让那两口儿把我们这儿当作坟场啊?”
周瑞家的早就填饱了肚子,这庄子上的饭食虽不如府里的精贵,但胜在一个新奇,偶尔吃上这一回,倒也不损她的胃口。不过,连夜赶路来到这里,她但是累得要命,这会儿又已经填饱了肚子,她可不就盼着有张床供她好好睡一觉。
不管如何,贾小环是定要好好劝一劝娘亲的。在那府邸里,再如何娘亲也不过是个家生子出身的姨娘,美其名曰是半个主子,却连些个稍有些面子的主子也看不起,整日里还要被王夫人磋磨着,贾政又不是个能拜托毕生的男人……留在那等今后会抄家的不利处所,何必来的呢。
“嘶――天花呐,这可真是件大事,了不得呢。我说您方才如何不叫碰那闺女,本来竟是如许的病症。”刘三也没碰酒杯,霍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,恍然道:“周管家,您既然叮咛了这事,也不消您再插手,我这就叫人把她抬到山坳子拜别,一把火烧了从速。”
想来也是好笑,他贾环好歹也是荣国府的少爷,却连自家庄子上的栗子都没吃过。这也不晓得庄上每年送的那些年货,都便宜了谁的嘴。
“娘,我看这里怕是得好生打扫一番才行,这会儿又已经是晌中午分,不如我们想到厅上用了午餐,下午再叫人好生清算清算这儿,早晨也能有处所安息。”贾小环偎在娘亲的身边,拦住她要出口的牢骚话语。
何况,他们来得仓促,这处所又是好久未曾住过人,虽定时会有人打扫,可老是不那么上心的。是以,便是赵姨娘现在坐着的椅子,也是前后擦了不知多少遍,才气让赵姨娘坐得下去。
刘三很清楚,不管小鹊能不能挺过来,她在荣国府都已经是个死人了,是绝对回不去的。恰好,他这庄子上的男人娶媳妇也难,如果小鹊能挺过来,再养上两三年,就能寻个庄户配了,可不就是皆大欢乐。
这里怕就是今后他们的住处了,可跟在荣国府时比起来,那真是天差地别的。固然他们母子俩在府里也不过是住着个偏僻粗陋的小院儿,但比起这处所来却也好得太多太多。坐在这处所,赵姨娘便不由想到本身的院子,内心的委曲和愤恨就别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