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对了。本朝从太.祖爷起便定下了,凡是敲响登闻鼓的,不管是否有委曲,也不管是何身份,都要先挨八十大板再说。老太太啊,不是我劝你不要去,你这身板儿,这年龄儿,怕是经不起那八十板子吧?不过,你也别太担忧,我老是在圣上跟前有些脸面的,我会帮你求讨情。八十板子是太.祖爷留下的端方,免不了,但我们能够换人替你啊。”
大老爷将那句“你说呢”回给了贾母他们,便收敛了神采,施施然地靠在椅上,目光冷酷地看畴昔。这几个也是贼心不死的,修建探亲别院的时候,没能从老爷他手里抠出银子来,便把主张打到了他库里那些好东西上。真是,也不提早看看他们有多大脸,不管不顾地就伸过来,让老爷他不挨个儿抽归去,都不美意义。
“政儿,不要跟他说了,我只恨本身命苦,如何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啊……老太爷啊,你快带了我去吧,你倒是安生地一走了之了,只留下我这般年纪了,竟然还要受儿子的气……他、他、他竟然还跟我脱手啊,我这当娘.的都被砸了一身……”
贾母的手狠狠攥着鸳鸯的腕子,指甲都掐进了肉里,乌黑的腕子上暴露血痕。她此时的面色倒是缓了些,声音虽仍气得有些颤抖,可却比方才稳很多了,道:“牲口,你别觉得我治不了你,只要你还是我儿子,你就得尊着我这老太太。不然,说到哪儿去,你也翻不了身。”
这真是……她还无能成点儿甚么?!
“我是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,国公夫人,宫里另有个做太妃娘娘的亲孙女儿,甚么时候不能递牌子进宫,何必去敲那甚么登闻鼓?只要我进了宫,便是太上皇的大明宫,当今圣上的养心殿去不了,总能到太后、皇后、太妃宫里坐坐的吧。到时候,我这么个年近七旬的老婆子往宫门口一跪,便是那最高贵的几位,如何不都得问问我原因。到当时,我看你有甚么了局。”
别看大老爷在那母子、婆媳三个面前萧洒得很,对告状之事一点不在乎的模样,但实在……赦大老爷也明白,在绝大多数不知情的人眼里,他就是贾史氏的亲生儿子,对她违逆不孝便是罪大恶极的。如果贾史氏真的告上去,老爷他十有八.九落不了好。便是有祜祜保着他,在朝臣们的群起而攻之下,老爷他也少不了吃些挂落。起码,对名声上有碍。
贾母见贾赦只是挑了挑眉,仍旧不说话,不由得皱了皱眉,道:“按说,这也不是甚么大事,林家和史家都传了话儿来,说是赶明儿就把东西送来。赦儿,姻亲们都如此慷慨了,我们自家人可不能鄙吝了,不然得让人家如何看我们,你说呢?”
“有困难,找祜祜。”思来想去也没个辙,赦大老爷干脆一拍巴掌一顿脚,做了这么个决定。摆布,但凡是老爷他本身处理不了的,去找祜祜就准没错儿。
这边赦大老爷有了决定,没心没肺地睡觉去了,只等明儿一早便进宫,好好跟祜祜请教体例。而荣庆堂的等,却直亮了一整夜都没熄。
“呃……”贾母闻言便是一噎,也再哭不下去,当即撤开挡在面前的帕子,一双老眼清澈地盯着大老爷,咬牙道:“牲口,你如此不知孝悌,不通人伦,就不怕我告到朝廷去?便是今上再如何正视宠任于你,想也不会在这上面包庇,你就不怕遭报应?”
“哟,老太太公然是老谋深算的。”赦大老爷闻言却并不惊怒,反一拍巴掌想着贾史氏挑起了大拇指,笑道:“既然你已经想的这么明白了,那就去做吧。有些事啊,没有切身材去实际过,是永久都不会晓得行,还是不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