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赦大老爷闻声看畴昔,却没想到竟是一向故作端庄的政老二问的,不由得惊奇了一声,“老二呀,你也操心这个事啊?真是可贵!”
薛阿姨比来挺不痛快的,远洋船队的事让她想到了还在金陵是,被薛家那几房人架空针对的日子。越是传闻船队赚返来多少多少银子,薛阿姨内心便越是难受。前两天,更是收到了金陵薛家的来信,在内里将她好一顿挖苦讽刺,直教她气得吃不下饭。
赦大老爷只好也端着酒杯起家,跟他俩举杯干掉酒水,内心却已经要骂娘了。这几个混蛋怕是盘算主张了,就是要灌醉了他好套话吧?一个个上来便没完没了地敬酒,你方唱罢他退场的。这不过是刚开席,老爷他便已经干掉快三两了。
中间的史鼎也不甘人后,一样站起来,举杯道:“二哥说得没错,我们兄弟俩是得好好敬你一杯。提及来我也不怕丢人,这几年家里的生存并不太好,当时若非大表兄的一句劝,我们现在怕是只能看着别人眼馋了。这一杯,我同二哥敬大表兄。”
“得得得,我晓得你们的意义,且先让我歇歇吧。”大老爷赶紧掩住又要满上的就被,笑着告饶道:“我也就如许的酒量了,再多一钱都能倒下。你们如果把我灌倒了,可就甚么都落不着呢。你们也不想白跑一趟,是不是?”
贾政的神采有些欠都雅,他方才听贾赦说话听得有些出神,不由自主地便诘问出声了。此时被贾赦问到脸上,在坐之人又都向他看过来,一张呆板端庄脸几乎保持不住,忙轻咳一声解释道:“我在工部当差,听人提到过这个船造得好,便想问问究竟。”
她内心的算盘打得夺目,想来那海船不是平常物品,没有大笔的银子定是拿不下来的。但以荣国府现在的家底,那么大笔的破钞一下子怕是拿不出来。幸亏府上另有个借住的皇商,此时不消他们又待何时呢?想来,薛家该是对海贸也有兴趣的,两家恰好合作。
从梨香院到荣庆堂的路上,薛阿姨一径扯着儿子薛蟠叮咛,定要跟着他大娘舅说话,如果他们提到海船的事,万不成被略畴昔,定要参与出来才行。
“你……”薛阿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,只好用指头戳了戳他脑袋,气道:“唉,我如何养了你这么朋友。罢了,你到时尽管听他们说话便是,别的事今后再说。”
大老爷的话只不过略停顿了下,便闻声有人迫不及待地诘问出声,“船如何?”
“我们现在便想着,那些海船能不能出售,今后如果出海的话也便宜。毕竟,远洋船队的范围过分庞大,怕是两三年才气构造起一次远航,我们有些等不及呀。现在我们这些世家,阿谁不是族人越来越多,家业却不见拓展,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啊。如果能多了这一样进项,不说今后能多敷裕,好歹手头能余裕些不是。”
“还能如何样,不过是摆在那儿罢了。等今后圣上再想起来的时候,修整修整接着使呗。不过啊……”赦大老爷摇点头,咋舌道:“恐怕近一两年以内,船队都不会再出海了,谁晓得到时候那船还能不能下海。唉,那么些大海船啊,每年光是保养就很多少银子往里填啊!”
等他们三个到了荣庆堂,贾赦等人皆已经入了座,薛蟠又是见礼又是告罪又是罚酒的,才赔了末座。他是不耐烦陪这些故乡伙们吃酒的,既不猜拳也不可令,还没有姐儿们相陪,的确是无趣极了。可此时也不得不强打起精力来,支棱着耳朵听故乡伙们说话。
“大表兄,这一杯可要敬你呢。客岁若不是听了你的一句话,我哪会舍了成本儿往船队里投银子啊,那现在也就不会有如许的收益了。来来来,请大表兄满饮此杯。”史鼐举着酒杯站起家来,对着大老爷便是一通嘉奖,脸上更尽是感激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