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今儿一见贾琏,倒是有了些脱胎换骨之感。固然另有颇多瑕疵,举手投足间另有些浪荡不堪的影子,但是可贵是眉宇间神采已正。既然有了这份向上之心,便不难办了。
贾琏晓得本身苦练馆阁体一事便足以让林姑父明白本身的野心,便也没有讳饰,安然认了:“小子傲慢,是。”
等贾琏穿戴划一,用青盐漱了口后又饮了小半杯浓茶,便有贾敏院中的大丫头过来传话,道是老爷请表少爷到书房一叙。
恋恋不舍的将兀自披发着真真暗香的茶杯搁在手边,林海面上一副孺子可教的慈爱神采对贾琏说道:“可见你读书确是扎合勤奋。怎生还站着?果如你姑母说的那般是个实心的孩子。自家人不必讲究虚礼,尽管坐着说话。”
在夫人贾敏请他多多指导娘家侄儿贾琏以后,林海便在闲暇时揣摩了一番该如何行事。都说子肖父,林海感觉贾琏就算不像其父贾赦那般胡涂荒唐,性子上总不会有太多不同。林海与贾敏结婚背面几年一向在京中为官,与荣国府的两位舅兄非常打过些交道,自认对贾家男人的脾气也算体味。
林海点了点头,没有像贾琏担忧的那样出言讽刺,而是欣喜的拍了拍贾琏的肩膀:“世家连绵,本就要子孙承祖宗衣钵,你有这份志气,当然是百口之幸事。只我瞧你却还不甚得法……”
林海神采不动,心中倒是闪过诸多动机,对贾琏也愈发赞美。那句“明善恶是非”说的实在是妙。贾家嫡出的爷们大多在五六岁时请人发蒙,林海伉俪离京时贾琏也已经读了几本书在腹内,按理说读书人发蒙时便可称是明理之始,贾琏却说他们这才是明理以后的第一次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