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一汪碧血,倒在泥潭里,映出的也是你的脸。”
林玦叹了口气,伸手畴昔将他生硬的手指握在手中:“天家都是平常,你一早该明白。太上皇这些年疼你,并不是假的。只是家国好处摆在面前,他不得不算计你。真论起来,这原也算不得算计,不过是人尽其用罢了。”
林玦手里那钟茶已冷了, 虽已开春,那冷茶吃在嘴里,却仍然如同寒冬腊月含雪而下,叫人不由瑟瑟。
皇上无权于政,不啻傀儡。君如人偶,则国不稳。
“别脱手动脚的。”林玦侧过身子,将他手推开,转头看他:“那是你的心,我不晓得里头藏了甚么。”
慕容乃至凸起重围,成了最合适的人。
天子二字,分量千斤重。何谓天子?乃是尊崇盖过三皇五帝,绝对至高无上,这是天子。一国不容二主,即使太上皇与皇上是远亲父子,亦不能免俗。太上皇虽曾是天子,到底已经禅位于今上,现现在掌管国度大事的,就应当是皇上。
慕容乃至虽是莽夫,却到底是宫里出来的王爷,正根正枝的,太上皇如果当日不禅位,便是将皇位给了他,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。故他虽卤莽,骨子里却有皇族的一份高傲。他虽是如许的人,背后里说也使得,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,叫他听了,恼不恼的另说,便是暗中使绊子整治,也是平常的。
唯有林玦,当着他的面将这话说出来,不见他恼也罢了,他却还是满脸堆笑,将脸凑畴昔,笑嘻嘻隧道:“我是莽夫,你原就明白了,何必宣之于口?我晓得你这双眼睛是同孙大圣借来的,火眼金睛,瞧得透辟。好子景,若另有甚么,你便与我说了罢,好叫我也晓得晓得这此中的弯弯绕绕,不必总被人欺来瞒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