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已将夏季,白日渐长,人也极倦,木香花遥遥送些香气过来,扰得贾赦睁不开眼。贾琮放了学又去大江胡同那边蹴鞠,返来直往他爹书房里来。
姜武一想,也是这个理。问他:“这联好的很,细品极有滋味。是你那里听来的?”
姜武连喝了四五杯茶,嫌烦了,问道:“没有大盏子么?”
“噗!”贾赦一口茶喷出来,咳嗽了老半天。“该不会是偷龙转凤吧!徐老太婆生了个女儿?换了贴身丫环的儿子?”
姜武点头。“本来跟她早没干系了,偏那一家子又惹到她头上来,听着让人愤怒。弄得彭将军日日脸阴的跟锅底似的,看着就烦。”
姜武笑道:“还不是你的主张,要弄甚么特种兵。他现在已领着一哨人马了,偏天生惧水,死活不肯学泅水!”
贾琏叹道:“平常竟不知老爷这般风趣。”
贾赦一皱眉:“彭楷小少年?他如何了?”
贾琮道:“彭哥哥明天可不欢畅了,被姜二叔骂了一顿,蹴鞠的时候老踢飞球。我听姜二叔跟他说话,像是说他‘想不出招来就别去找人家费事’之类的。”说罢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爹。
贾赦便道:“不如每个小队选一人,你亲身教他们识字读书,再由他们教全队认字,常日与本队之人讲些兵法、平常相处之道,兄弟们感情天然深些。”
贾赦随口叮咛:“此后这家伙来了尽管领出去。”乃让人送小孙女归去,临走承诺了她很多好多吃的顽的。
姜武哼道:“谁有那闲工夫。”
贾琮抓着他爹的手蹦了起来:“姜二叔说,等你有了贾恩侯那一肚子坏水再去整人!”
贤人听了笑道:“难为他想的出来。”如此算是准了。又叹道,“贾恩侯看世人已是看破了。”
很久,姜武长叹道:“幸而你不欲造反。”
乃闷闷的来同贾赦道:“就说你异想天开呢。”
姜武公然找人查去了,未几日有动静返来:那徐家子满月的时候丫环还没生呢。
姜武道:“彭楷那小子偷听他母亲与姑姑嫂子说话,似是徐老太婆畴前亲信丫环的女儿,与那徐家子普通大,自幼在他房里。”
贾赦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子:“姜武还说了甚么?”
未几日贾赦便晓得姜武为何那般上心替彭家使力量了。
彭润想了想,道是右脸颊有个梨漩,左手背上有两颗红痣。
彭潼大笑:“反恰是向着旁人阴损。”因问她那丫环脸上能够标记。
谁料不等贾琮密查,次日贾赦正抱着小叶子在书房里合力搭积木,一座小楼尚未封顶,就听外头有人来报:姜武来了。
贾赦听了笑骂姜浩之奸刁,抢了人家的位、得了人家的人,还落下人家的好。
贾赦无事人般道:“这些人都是精选的宝贝,以一敌百的,不成随便捐躯了。疆场上须得合作互救方好。”又讲了很多团队扶植之道。
姜武闻言不语,回家整夜未曾合眼。
贾琮灰溜溜跑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勉强赶完了,从没赶得这么急啊啊啊啊
贾赦笑道:“不是又如何,谁会细细查去?既然他们胡言,彭家亦可乱语。不就是瞎编么?瞎编谁不会?我哪回乱来我家老祖宗不是瞎编的。要不那徐家子是外头找来的?徐老太婆的女儿悄悄养在丫环家里,丫环装有身,待到那女儿过了一岁才抱出来,谁看得出来?”
姜武还觉得他有甚么费事,倒来得颇速,笑问他:“可又招惹甚么人了?”
贾赦道:“要玩要看戏你们随便,我是听不得的,听他们唱我憋得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