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逊连连点头：“阿桂言之有理。实在我才一传闻此事便感觉有那里不对。”
寇阿桂听罢将儿子暂交给晁逊, 本身挤出来瞧了一眼。晁逊从怀内取出玩具来逗寇得宝, 引着他离人群远些。一时寇阿桂出来, 笑嘻嘻道：“昨儿三爷承诺给谁买布老虎来着？走，买去。”
邹先生道：“小吏并非你们湘国人，不过闲谈罢了，晁公子何不当朋友萍水相逢肆意畅怀？”
邹先生道：“王爷已将祸首祸首当街斩杀，然那伙贼寇仍然没走、民怨亦不平。鄂国国小兵少。我们王爷恐怕再肇事端，特来求贵国借些精兵。”
晁逊哂笑道：“向别国借官兵防手无寸铁的布衣，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。”
晁逊寇阿桂领着寇得宝上街闲逛。买了几样小玩意，前头有个算卦摊子。算命先生见过来两个闲人，赶快招揽买卖。
将近中午，晁逊与寇家父子进了一座小饭店，劈脸便瞥见邹先内行拎两串土仪跟人吵架。本来这饭店不大。邹先生先坐了一张桌子。隔壁来了一大伙人、想搬他这桌子拼大桌。邹先生嫌他们说话反面软，不肯给。店主伴计劝了半日，两边脾气都大、劝不动。
寇阿桂道：“运势要来则来要去则去。我一个主子，万事皆由主子做主，算也无用。”
邹先生浅笑，吃了一口酒道：“不知晁公子觉得，世子如何？”
邹先生忙说：“二位，有何不当么？”
“哎呀！”邹先生站起来道，“未曾想晁先生竟是朱紫。”
晁逊冷了脸道：“家姐不过是个平常侧妃罢了，当不得‘贤很多才’四个字。”
二人互视一眼，晁逊拱手道：“邹先生自便，只当我二人甚么也没说。”
邹先生满脸堆笑道：“晁公子过谦了。现在湘国高低，谁不晓得六殿下一篇‘临枫赋’名动天下？六殿下年幼，自小便是晁娘娘亲身教诲。若非……”
晁逊道：“苛捐冗赋你们最多，各国王爷你们那位最奢糜，人丁你们起码，根柢你们最薄。都快山穷水尽了还不善待百姓，可不是头一个死么？”
邹先生欣喜：“当真？”
“那里不对？三爷可莫说甚么大夫的直觉。”
邹先生道：“素闻晁妃娘娘贤很多才，不想本日得遇晁公子，实在幸运之至。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晁逊道，“我们湘国这些年国运不差，工厂商店都多。凡是不好吃懒做，会写字之人赚到九十两没那么难。只是不免有些女子，仗着年青貌美、不肯意辛苦劳作。宁肯上大户人产业小妾，多少能使唤个把主子。九十两也很多了，平常百姓定不会买她。我看邹先生也不像是家道敷裕之人。那女子已沦落到要卖身的地步，竟给她老子买二十两银子的棺材，可知流浪之前大手大脚惯了。邹先生养的起她么？”
过了会子，寇得宝瞧上一块绣帕，寇阿桂便买了。寇得宝拿着帕子嘻嘻直笑。晁逊问道：“提及来你何时发了财？迩来倒是手边余裕。”
晁逊道：“你觉得这西楚盟还能撑到世子继位不成？也不瞧瞧人家联邦是甚么模样。特别你们鄂国，我如果联邦定然先挑鄂国动手。”
寇阿桂点头道：“本来如此，是主子自作聪明。”
“你方才说她姿色尚好？”
湘王令人拿着寇阿桂的照片进京查访去了。寇阿桂与晁逊都颇闲, 每日或是在家教寇得宝辩红色彩形状、或是领他出门熟谙街道物什, 倒也安闲。
本来有父女二人来长沙探亲，亲戚没找到、老头病了。那女人便乞贷给老子治病、终没有治好。现在爹也死了、债也欠下来。万般无法, 在街头卖身葬父。那路人啧啧道：“可惜了那斑斓模样, 字儿写得好生划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