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老船工这一番描述,连向来不信鬼神的女人我,都觉胃里有些翻滚。
可骇故事终究告一段落,世人唏嘘不已,我想了想,又提出了疑问:“老伯,那为何船上插面趴蝮旗,章鱼大王便不会来扰乱呢?”
说罢,从荷包里摸出块碎银子交给小螃蟹:“去找掌柜的切二斤熟牛肉,给诸位大哥们打打牙祭。”
“只觉身子往下一沉,竟是被甚么东西紧紧勾住了脚脖子,将他死命往水底拖去!
“安啦。”我拉过她发凉的手拍了拍,“你姐姐我机灵英勇、武功卓绝、福大命大,逢凶化吉,又是唐门弟子擅于使毒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何谓电影?”小树漫不经心肠一问,早已对我口中蹦出的希奇词汇见怪不怪。
这老船工很有平话的天赋,说到这里还决计停顿卖个关子,一众船工齐齐咽了口口水,“如何?”
“这位公子,不是我们决计瞒你,实在是……”那老船工开口还是有些踌躇,“我们这些在运河上挣命的男人,妄议河上的神明,也怕被它白叟家见怪不是?”
一众船工都觉内心没底,提心吊胆地行至高邮湖面上。白日倒还风平浪静,还见些渔船在湖上捕鱼。岂推测了早晨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傻?李十二若当时就死了,谁给我讲得这番经历?再说……”老船工啜了口茶,语气压得愈发降落骇人,“若真是条平常水蛇,还能叫高邮湖湖神?”
众船工收回一片啧啧之声,“水蛇毒性最烈,你那老乡怕是凶多吉少!”
阿暖鄙夷地瞥了我一眼,仿佛在说三皇子庄园中被整得不人不鬼撞墙咬人的不是你?
说到此,一众船工已齐刷刷变了神采,有胆小的颤声问道:“老哥,那高邮湖的妖怪……咳,湖神,究竟是个甚么东西?”
自打方才听我讲了高邮湖怪和鬼船的故事,阿暖便吓得神采发白,此番听我说单身冒险是为了她买盐之事,更是一脸惶恐地扯了扯我衣袖,非常慎重地摇了点头。
“万幸个屁!”讲故事的老船工瞥他一眼,“你觉得跳下水就能逃过一劫了?嗯,我那老乡李十二,当时也是这么想的。当时他一入水,便使出吃奶的力量往湖岸游去,俄然!”
女人我这一趟自夸下来也略觉脸红,细心想了想道:“你们的担忧是有事理的,明日我需去处瘦子求个东西。”
老船工故作高深地瞥了我一眼:“趴蝮为何物?那是龙子!所谓龙生九子各有分歧,趴蝮便是龙的儿子中专门管水的,谁能不敬它三分呢?”
世人又是齐齐一颤抖。
“他们的船正行到鬼门渡四周,半夜时分,乌云遮月,本来安静的湖水俄然间风波高文,将盐船晃得短长。一众船工拼尽了力量才勉强将船稳住。刚要松口气,却见远处夜色中,模糊驰来一艘……”他再度话头一顿,趁众船工没缓过神来之际,却突然重重道:
听此一问,老船工立时现出极有优胜感的神情,将下颌几缕稀少斑白的髯毛捻了捻,“我传闻啊,这位湖神,乃是修炼千年的章鱼大王,其身大如象,有九九八十一条触手,力大无穷。平生最爱食民气肺五脏,吃完了还能留下人的一副骨骼皮郛,做成鬼船上的活死人船工,供他差遣!”
“求甚么?名分?”
老船工方才吃了很多牛肉,此番虽难堪,却终支吾道,“我没亲目睹过,但我有个老乡见过……”
老船工扫视一圈,明显很对劲本身营建的殊效,“说这鬼船无底无檐、无舵无帆,只是一架腐朽龙骨,却能在风波高文的湖面上飞行如飞。待那鬼船垂垂靠近,盐船上的船工们才瞥见,鬼船上之人皆赤发长舌,五官带血,状如鬼怪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