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一问,将我本就摇摇欲坠的玻璃心,刹时击得粉碎。
他降落的嗓音蕴着沙哑,“现在的你与我,也只剩我一厢甘心了么?”
他一句话,说得我心中徒增酸楚。
我极少见潘公子如此情感外露的模样,一双低垂的眼眸,纤长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。
方才,我与潘公子胶葛的那一幕,无疑被秦朗尽收眼底。
他闻言轻笑:“刚跟你说过。”说着很有些责怪地在我足弓用力点了一点。
我干脆起家坐在了桌案旁,望着一盏如豆的灯烛开口:“想出去,就出去吧。”
“有锦衣卫两大妙手守在那边寸步不离,他们不敢把他如何样。”
倒是他先开了口:“抱愧……是我一时情动难以矜持,冲犯了女人,实在罪无可恕。”
“潘公子你……”
本来,在我束手无策,只顾无头苍蝇般乱闯的时候,他们已为我做了这很多的事。
本来还是是神仙打斗,我家小树不过是遭殃的小鬼。
一股铁锈似的血腥气,在唇上渐渐绽放来,也终究让潘公子有所警省。
我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却又想起一个关窍:“小树的案子,锦衣卫为何会插手?且是锦衣卫批示使亲身授意?”
我不知本身跑了多久,直至双腿灌了铅似的再难抬动半分,寒凉的夜风灌进肺里,刺得我一阵撕心裂肺的咳。
我只觉一阵微漾从足底直涌到心口,本来生硬绷紧的身子也刹时软软地卸了力道,口中情不自禁地收回一声清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