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雷立即接口道:“此人我还真晓得,是个高美人,传闻还是个皇室中人,七八年前随高丽使节来到金陵城,现在在国子监读书。因其身份特别,我们应天府尹大人曾命我重点关照一二。”
我非常赞成地望了他一眼:“的确够准,不过,你获咎了孔贤人,这辈子怕是科举有望了。”
便有人拥戴:“我南边学子身处帝都圣地、天子脚下,天然更加勤恳向学,岂是你们北地能比的?”
高丽棒子是放肆惯了的,被人指着鼻子骂天然火大,几步上前插手了骂战。
他此言一出,那厢便有几个国子监的门生忿忿然开了腔,骂朴有桓等一众高丽留门生,如何飞扬放肆目中无人,叫唤着要将他们赶回高丽国去。
公然是个高丽棒子,“此人品德如何?”
我话音未落,身边已没了李雷的人影。
不知谁先回过神来,怒发冲冠地大吼一句:“高丽蛮子!敢轻渎我孔圣先师!我跟你拼了!”
本是获得动静来看武打剧的朴有桓,此番却突然躺枪,天然心中不忿。见他面色一沉,早有识相的部下冲着那墨客大喊:“阿西吧!我家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,榜上驰名也是实至名归,你个落榜举子少满口喷粪思密达!”
这奇怪物很快引发了一些过往学子的重视,不一会儿便有人指着图叫唤道:“不看还不晓得,此番会试中榜的南边举子多达七十五人,我北方举子戋戋二十五人!我泱泱中原之地、孔孟之乡出来的学子,岂会如此不堪?!”
“先挑南北学子争端,再扯出去一个高丽皇亲,冷女人这煽风燃烧,唯恐天下稳定的手腕,实在是高超。”
一时候,贡院大门前乌泱泱地挤了一片青衣学子,连不远处国子监下课的门生也闻讯赶来凑热烈,两边各寻敌手、捉对厮杀,问候对方祖宗八代并女性长辈者有之,叉腰提气互唾其面者有之,扯头发揪耳朵上演全武行者,更是不堪列举。
一时候,番茄炒蛋漫天飞舞,蔚为壮观。
我深知李雷有种“十万个为甚么”的固执精力,干脆把话讲明:“小树暗题反字的案子,现在押在锦衣卫手里。已知锦衣卫批示使纪纲是二皇子的人,那么明摆着是二皇子要借此事打压太子,小树便是个炮灰,纪纲必定不会放过他。
立在不远处屋檐下,跟我一起冷眼旁观这一出闹剧的李雷,总觉惴惴不安,“我身为应天府捕头,若在金陵城空中上出了流血性命的大事,我是要按渎职论处的。”
“这还不明摆着:此次会试的考官监试,皆是南边人,岂有不向着南边学子之理?”
贡院外的青瓦墙,几日前会试张榜之时,也曾熙熙攘攘热烈不凡。
李雷意味深长地望我一眼,那神情仿佛在认证一个金陵城里的潜伏伤害分子,“但我还是不明白……”
“你在叽咕些甚么?”我从他口中模糊听到了“老板”二字,不由问道。
不料,他尚未寻到合适的抚玩位置,却已被眼尖的学子发明,指着他大声痛骂:“一个高美人竟也能榜上驰名,足以申明此次会试之不公!”
“一群手无寸铁的墨客,能出甚么大事。”我有些不屑地撇嘴,“一个个骂得清脆,手上却没二两力量,撑死使个撩阴的损招,能打出甚么性命来。”
老板我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回身便走,心道:宿世那么多韩剧,毕竟不是白看的。
倒是小螃蟹满脸是汗地跑过来邀功:“老板,我刚才阿谁柿子,扔的准吧!”
“传闻自幼研习我中汉文明,才学非常出众,只是皇族出身,为人不免放肆了些。”李雷皱了皱眉,“半年前,还曾因风月场上的事儿,率七八个高丽留门生在秦淮河边与人起了抵触,大打脱手,还是我带人去拉的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