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手忙脚乱地挡着泼来的冷水,口中大喊:“大人!小得不敢了!再也不敢了!”
“大……大人,真没了啊!”
王五便哭道:“小得们实在不该,在船埠上作威作福,擅自受船家的庇护费!小获咎该万死!”
尚大哥闻言面露难色,一旁他的部下却道:“这位公子,不是我们不想盘问,然番邦朝贡的商船,依例只能到了金陵,由漕运衙门派人查验,我们奉天府,实在没这个权限。”
我当时得箕水豹举荐于他,感觉这名字非常清奇,令人压力顿生,便唤他一声尚大哥。
“尔等都看好了,这便是逼迫百姓、纳贿窝赃的了局。在我部下效力便要晓得,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,大人我最看不得的,就是逼迫百姓的恶吏兵痞!”龙鱼男居高临下,一手拎桶一手持瓢,低头问道。“没了?”
“算是认得。”我情急之下没法详细解释,“这倭国的朝贡商船来得蹊跷,还请尚大哥派人扣下,详细盘问!”
干脆壮了壮胆量,渐渐沿裂缝伸进一只手去,渐渐向下触摸,指尖触到一片冰冷。
“你们不必如此谦善,”龙鱼男语气很有些戏谑,“你们常日里勇气大得很,敢干的事儿,大人我反倒是借个胆量也不敢呢!”
我不晓得这位曹蜜斯是个如何可骇的存在,却见王五和赵四二人对视一眼,敏捷地奔至井边吊起两桶冰水,一人一桶判定浇在了头上。
但织羽君眼中的温和不过转眼即逝,便又规复了阴冷,向我略一点头,便回身拜别。
转眼才认识道,灯盏还被我摆在另一只箱子上面,从速一把拎了起来,大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之感。
“朝贡商船?”我闻言不由惊道,“他们是倭国的使节?”
我正在客房里闭目养神,便听那黑胖军人前来,说船已泊岸,我们能够分开了。
便见北风萧瑟中,一排军汉正精赤了上身,列队立在校场之上,劈面立着一名魁伟男人,一样赤着上身,白瓷似的背上,一条蓝色龙鱼纹绣格外显眼。
却觉这一笑落在他眼中,竟让他阴戾的目光中,突然多了几分温和。
尚恪此人,脾气明朗随性不拘末节,又始终觉得我就是个男人,一起上谈天谈地非常熟络,还曾引得某狼有些吃味,别扭不已。
经门口的保卫指导,我在衙署前面的校场找到了要找之人。
我获咎的人,说出来怕吓着你,“我本身也不清楚,不过买卖场上的事情,无外乎好处算计,触了谁的霉头也不奇特。”
我忙伸谢称不必,“烦劳尚大哥,尽快安排只船送我们回金陵,我另有紧急之事,需向太子殿下禀报。”
我只得将倭国商船上一夜的见闻,与他完完整全论述了一番。
女人我倒从没认识到,我的笑容有如此大的传染力,更何况此时恰是一身男装。
我说完才认识到,织羽君压根听不懂中文,只得昂首冲他规矩地笑了笑。
二人对望一眼,俄然福诚意灵地齐齐跪了下去,“大人!大人!小的们知错了!”
扬州,临时是去不成了。当务之急,是要想个别例,将老爹和阿暖送回金陵故乡去。
此人,让人万般的捉摸不透。
赵四紧接着自白:“小得还不该,日日吃了船埠渔家的酒菜,还赊账不给钱!”
“好……”龙鱼男口中说着,却俄然拿瓢,将桶中的冷水向两人身上泼去,“大人再给你们补上一条,跟本身兄弟打牌还要出翻戏!你们如何好!意!思?”
正低头思忖着,却听老爹叹道:“丫头,现在我们爷仨在奉天府举目无亲,可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