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睹尚恪被他的无良师兄逼得欲哭无泪状,我实在于心不忍地替他解个围:“二位,我们是不是先将曹蜜斯放一放,说说案子的事?”
我与箕水豹对视一笑,俄然便了解了尚恪不甘心来船厂的苦处。
尚恪额角跳了跳,勉强答道:“司漕官曹大人家的令媛。”
我说着,以指尖蘸茶水,在案几上大抵画了个船厂后院的布局图,“后院西面是徐老板的内宅,东面是伴计的宿舍,而北面,偌大一片是座精美的花圃。我当时问过伴计,说这花圃是因徐夫人喜好才修建的,那么题目来了……”
尚哥哥?我与箕水豹同时瞪大了双眼,转头去看尚恪。
一堆屋子加一堆老婆,公然是典范的发作户。我点点头,“正如我所料。”
“哦!”箕水豹冲尚恪投去一个无穷怜悯的目光,“方才看她脱手如电,武功极佳,没想到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尚恪都快哭了,“要说边幅还行,但方才一面,师兄没看出来么?她……”他伸手点了点本身太阳穴位置,“奉天府衙人尽皆知,不然如何能够过了及笄之年还嫁不出去。”
“有啊。”尚恪对于我这两个题目有些不明觉厉,“徐老板在奉天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豪,宅院没有十来处也有七八处。至于妻妾么,按每处宅院安设一个计,你便可想而知。”
这时,只听内宅传来曹蜜斯尖脆的声音:“尚哥哥!尚哥哥你跑哪去了?”
“只是,事关身家性命,徐老板必定将这条密道掩蔽得极妥当,我们要如何才气探知密道的位置呢?”
“你教诲我的都是水下的工夫。”尚恪揉了揉脑袋,低头愁闷道,“我也不能把人家一个黄花女人拖到水里去比试啊……”
“我就说嘛,有缘千里来相会!”曹蜜斯明显非常的高兴,“我在舅母跟前念叨了你很多次,她一向说要相看相看,你来得正巧,走,跟我见舅母去!”
豹子的题目一抛出,我眼神立时黯了黯:“这个么……容我再想体例。”
“那曹蜜斯,何许人啊?”
“没错。”我向他投去一个赞成眼神,“但船上的木箱子足有百十余,冒然转移必定惹人重视,最好的体例便是通过密道。当时船厂前院混乱一片,吸引了大多数人前来,便无人重视后院。是以足以推断,转移箱子的密道在后院当中。”
我一番推论做完,尚恪看向我的眼神,只能用“膜拜得五体投地”来描述。
“等下……阿谁……曹蜜斯……”尚恪被扯得叽里轱轳一起挣扎,求救地望着箕水豹和我。
却见尚恪不知是被拍得吃痛,还是被吓得心惊,竟一只手捂住了胸口,一副宝宝好怕状,偏脸上又要挤出个比苦瓜还苦的笑容:“曹蜜斯,你……公然在这里。”
“我们徐老板那里在乎这些。”那伴计接口道,“不过是老板娘喜好,徐老板便花很多银子给她造了这花圃,摆布他也不差钱。”
尚恪为莫非:“我只是不明白,他这座园子修得公道不公道,与我们的案子有何干联?”
“徐老板不但买卖亨通,还是位风雅之士啊。”我不由开口道。
“打、不、过?”箕水豹被烧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,一巴掌拍在尚恪后脑勺上,“丢不丢师门的脸?当年师兄我是如何教诲你的?”
“曹蜜斯虽心智不全,偏生是个练武奇才,又自幼得高人指导……这才是我最愁闷之处!”尚恪万分懊丧地捏了捏眉心,“说又说不听,打还打不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