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你莫要听他胡说……”我看徐皇后如同死灰般的双眸,再无半点求生之念,从速开口劝他,“陛下……陛下他定然另有救的……”
而看了半天戏的女人我,俄然对老羽士的毒舌有了一丝明悟,用心重咳一句问道:“师父,这位乌云甚么的长老,究竟多大年纪了啊?”
说至此,我脑海中无端闪现出那日簪花馆后院,我见紫烟吻上秦朗双唇的景象,现在想来……实在的替他恶心。
“快说!”老羽士全然疏忽我一副要杀人的神采,“这可干系天子老儿的存亡!”
我再度抽一口寒气:这位萨满教长老乌云甚么的,人生经历何其丰富多彩……
而我本身,还曾吃了一碗混着蒙汗药的馄饨,却一点事儿都没有。
见老羽士笃定地点了点头,我立时抢过徐皇背工中的金簪,在本技艺腕血管处又重重割了一道,顾不上疼痛,将出血的手腕凑在了昏倒不醒的天子嘴边,“娘娘,快!”
“师父!师父!你不要死!不要死!”我用力晃着老羽士,用力按压着他肩膀上不竭涌出的血。
现在想来,恰是他毒性发作之时咬了我的手,将我的一点血吞入腹中,才歪打正着地解了血乌头之毒。
此时,天子神采方有些许红润,我这个“人血药引”倒是转动不得,至于徐皇后,更是避无可避。
她确是不会再老去,因为她的生命,停止在这一刻。
他是我的师父,我的拯救仇人,我的人生导师,我永久开挂的超等外援……他如何能死?
他这么一说,我蓦地想起,不久前太子被太子妃投了血乌头之毒,本是救无可救,却又莫名地没事了。
“道爷本是死不了的……”面前的人俄然半展开了眼,幽幽开口,“但若你持续这么晃下去,道爷内力封不住这毒气四散,可就难说了。”
矫诏继位,本来潘公子走得是这么条门路。只听徐皇后冷冷道:“窃国之贼!休想!”
“西域萨满教长老,乌云齐齐格,传闻你的入室弟子因为抢了你的情郎,三十年前为你亲手所杀。那这世上除了你,另有谁会使天女飞丝?”
他话音未落,却见殿门突然被推开,一道紫影拂过,门口的侍卫无声倒下。
“问得好!为师给你算算啊……想当年为师我二十出头,往西域游历的时候遇见她,她正和你现在差未几的年纪。”
紫烟也不愠不恼,一双美目中却杀机毕现:“如此,就休怪我不客气了!”
“娘娘不成如此啊!陛下……他并非有救,只要能找到千年冰蟾……”我焦心肠劝着,一边目视老羽士:都是你刺激的,快帮我劝两句啊!
熟料老羽士白眼一翻:“你觉得千年冰蟾是明白菜啊?人间仅此一只,还被你吃了……”
“师父……这很多少血,才救得活他?”刚开端不感觉,此时我已有些头昏目炫、手脚发冷,仿佛失血过量的症状。
“结发为伉俪,恩爱两不疑。欢娱在今夕,嬿婉及良时。征夫怀远路,起视夜何其?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”
我百忙中抽了口冷气:三十年?那紫烟的实在年纪……
“道爷固然上了年纪,但眼不花耳不聋,如何会认错?”老羽士决计靠近紫烟身边,猎奇宝宝似的扯扯她的衣袖,又碰碰她的头发,一副未老不尊的模样,让我委实有些汗颜。
“论武功,道爷打不过你这老妖婆,不给你下毒如何办?”老羽士踱步过来,一脸的理直气壮,“不过话说返来,若非你过于在乎本身的年纪,一时激愤毫无防备,以你几十年浸淫毒术,岂会对我下毒毫无发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