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然,听了老羽士的话,徐皇后如同遭了雷击普通,堪堪定住,两行清泪冷静无声地落下。
慌乱之间,我腕子的血一滴滴落在徐皇后素白的衣裙上,仿佛绽放了一朵朵鲜红的花。
说罢,徐皇后拔下头上的金簪,决然决然地向本身胸口刺去!
此时,天子神采方有些许红润,我这个“人血药引”倒是转动不得,至于徐皇后,更是避无可避。
千钧一发之际,忽见面前两道黑影划过,不偏不倚地将近在天涯的银丝拦腰截断,钉在了身边的粉墙之上。
他这么一说,我蓦地想起,不久前太子被太子妃投了血乌头之毒,本是救无可救,却又莫名地没事了。
她确是不会再老去,因为她的生命,停止在这一刻。
“问得好!为师给你算算啊……想当年为师我二十出头,往西域游历的时候遇见她,她正和你现在差未几的年纪。”
“娘娘不成如此啊!陛下……他并非有救,只要能找到千年冰蟾……”我焦心肠劝着,一边目视老羽士:都是你刺激的,快帮我劝两句啊!
徐皇后干枯的朱唇轻启,淡淡地念完了这首诗,忽而凄苦一笑,“这是我与陛下新婚燕尔之时,他执我手写下的。他说他是个武夫粗人,嫁了他,这辈子便必定要受颠沛流浪之累,相思牵挂之苦。
现在想来,恰是他毒性发作之时咬了我的手,将我的一点血吞入腹中,才歪打正着地解了血乌头之毒。
“我……”我的洪荒之力几近要透体而出:这甚么要命的时候,您老体贴我葵水少很多月事调不调?
紫烟也不愠不恼,一双美目中却杀机毕现:“如此,就休怪我不客气了!”
紫烟一双美目立时圆瞪,下认识地接一句:“你认错了!”
“师父……这很多少血,才救得活他?”刚开端不感觉,此时我已有些头昏目炫、手脚发冷,仿佛失血过量的症状。
紫烟一张脸上垂垂出现了青气,唇角一道黑血溢出,恰好按捺着痛苦咧嘴笑了笑,看起来非常可骇狰狞,“刘半夏,我与你此生数次较量,终是我着了你的道。不过,你亦忘了件事……你幼年时,也是觊觎过我的仙颜的,呵呵呵呵……”
紫烟此时又规复了云谣模样,一双蛇蝎美目扫过床榻上的天子,和他身边的徐皇后和我:“都在这里,倒省了我一个个去找!”
熟料老羽士白眼一翻:“你觉得千年冰蟾是明白菜啊?人间仅此一只,还被你吃了……”
“本日宫廷之乱,不管结局如何,皆是我身为皇后、身为一名母亲教子不严的不对,我救不了丈夫,劝不了儿子,唯有先行一步……陛下,臣妾在鬼域路上等你,向你请罪!”
说至此,我脑海中无端闪现出那日簪花馆后院,我见紫烟吻上秦朗双唇的景象,现在想来……实在的替他恶心。
“结发为伉俪,恩爱两不疑。欢娱在今夕,嬿婉及良时。征夫怀远路,起视夜何其?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”
他话音未落,却见殿门突然被推开,一道紫影拂过,门口的侍卫无声倒下。
“也就是说,我的血,能解毒?”
“师父!师父!你不要死!不要死!”我用力晃着老羽士,用力按压着他肩膀上不竭涌出的血。
“当时我便想劝你一句,一把年纪的人了,何必执意贪慕个少年郎呢?一不留意扭了脖子闪了腰,可就不好了……”
耄耋老妪四个字,完整激愤了紫烟,她不过身形一闪,人已至我面前,一双涂了血红丹寇的利爪向我抓来:“我要杀了你!本日你们一个一个,谁也别想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