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踌躇半晌道:“我做不到,我如果这么做的话,父王会打死我的。”
四十条划子鸣锣伐鼓,在湖面上展开了对决,一时候是水花四溅,人群欢娱。吴青、果儿以及度量婴儿的瑞娘混在人群当中,兴趣勃勃地旁观着。最后,一条虎头形的划子在世人的喝彩声中率先达到起点,夺得了南岸上插着的锦旗。
朱雨棠斜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道:“我说你婆婆妈妈多管闲事。”说完便站起家,气呼呼走到了前面。
朱雨棠居高临下,鄙夷地对吴青说道:“真是朋友路窄。世子,快把那艘船撞沉,我不想再瞥见她了。”
邵威舒了一口气,点头道:“太医的叮嘱我记着了,还望太医能每日至府中为公主请脉。公主若无恙,我定会重厚酬谢。”
邵威心中一震,忙孔殷地说道:“若不成留,还请太医当即为公主施针下胎。”
吴青也租下了一艘画舫,带着果儿和瑞娘等人一起凑热烈。此时,固然是赤日炎炎,但湖面上微风习习,风凉怡然。正悠然得意间,劈面驶来一艘雕镂金饰,彩画锦旋的大舫。站在船头的恰是惠亲王世子和朱雨棠。
邵威微微一笑,说道:“我自小就爱好耍枪弄棍,受伤是家常便饭,以是才养成了随时带着伤药的风俗。”说完邵威翻开铜盒,手指挑了一些青绿色的药膏,温言道:“有些疼,你忍着点。”边说边敏捷地将药膏均匀涂在朱雨棠淤血的伤处。
世子恼羞道:“撞便撞,本日我就豁出去了。来人,传令下去,全速进步。”
金灵池虽是练习水军,练习水战的皇家禁地。但端五这一日天子都会与民同乐,准予官员和百姓前来金灵池抚玩龙舟比赛。
跟着鼓乐声起,有二十只虎头形的划子及二十只飞鱼形状的划子从水棚前脱弦而出,抢先恐后地划往对岸。在虎头形划子上,有穿红衣的禁卫各五十人,船头上有一名头领舞动彩旗批示指导。飞鱼形划子船头各由一名身穿锦衣的内侍批示,其他五十人皆身着青色短衣,这些都是在平常百姓中遴选的荡舟妙手。
自客岁本日,天子曾花下一枚金饼买下一块肉馅毕罗,就引得这些乘着小舟的商贩纷繁追着天子的御舟和大户的画舫,兜售各种糕点、戏具、画扇、销金彩缎等物产。湖岸旁观的市民云集,几近没法安身,到处欢歌笑语,箫鼓喧天。
朱雨棠叹了一口气,喃喃自语道:“本日一别,也不知何时才气再相见。”
朱雨棠顺手拾起一粒石子掷向朱二郎,娇斥道:“好好的为何要拿我作耍,谨慎我告到祖父那儿,还将你赶回益州。”
邵威拔开瓷瓶上的木塞,踌躇了一下又塞了归去,笑着对朱雨棠说道:“这药酒的气味太冲,女孩家用它怕是不当。”说完将瓷瓶放了归去。
御舟厥后,又有四艘彩船,摆列站立着仪仗和卫士。惠亲王世子和朱雨棠方才在殿前水棚就坐,就听得彩船上鼓声高文,乐声四起。
自记事起,她向来没有像明天这么欢愉过,之前整日里不是学习诗赋文章就是练习琴棋书画。比及面貌渐开,学有所成之时,便又不时被祖母和母亲领着与众贵女斗丽争妍,比文论琴。
朱雨棠将药盒接过放在袖笼当中,脸上的泪珠尤挂,楚楚不幸。邵威笑道:“好了,且把眼泪收一收,免得叫别人瞥见,还觉得是我欺负你呢。”朱雨棠委曲的点点头,取出帕子擦干了泪迹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。
走到果园门口,正赶上至公主的使女来寻。那使女一脸焦心,见到邵驸马返来,欣喜不已,忙福了一福说道:“驸马总算返来了,公主殿下忽感不适,方才呕吐不止。奴婢不敢粗心,还请驸马决计。”邵威面色一变,从速扒开身前的朱雨棠,飞奔入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