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元笙放快步子,倒有了几分闲情逸致打量面前这庄肃巍峨的宫阙,行至上林苑,但觉柳荫翠浓,鸟鸣声幽,却也有些敬爱之处,不由信步踱进园子,站在一树海棠之下建议呆来。倏忽几滴水珠落在脸颊上,接着便有蒙蒙雨丝飘落下来,她心下一急,忙四周环顾寻觅可避雨之处,正打望间,只见不远处一株樱花树下正站着位身形婀娜的青衫美人。
众女听她如此说,都有些害羞,有人偷眼瞅着周仲莹,也有人自顾自羞红了脸,房内一时便无人说话。周元笙俄然内心一阵腻烦,那太子死了嫡妻才一年,也未看出他有何悲伤之处,饶是如此,动不动就借口来皇极门与她们几个打趣一阵,却又不透露究竟对哪一个青睐有加,他玩这游戏就像是猫抓耗子,明显已是掌中物,偏生要戏弄够了才肯罢休。
周元笙不觉得然,只灿然笑道,“娘娘本身也不老,干吗说这么老气沉沉的话,我都说我不怕了。”
周元笙见她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,不由怒其不争,可到底是萍水相逢,本身也无权管旁人闲事,只得跟着她进了内殿,趁她翻找衣裳之际,蹲身施礼道,“刚才无礼之处,望娘娘恕罪。只是至今不知娘娘尊位,亦不知该怎生称呼,还请娘娘奉告。”
一起上周元笙留意察看,见所遇宫人都似不认得这美人普通,并无一人向她施礼问安,心中更是纳罕。进了仪凤阁,只见阁中陈列虽简素,倒也清算的窗明几净。一个十七八岁的宫女听到脚步声,仓猝奔了出来,见那美人身上襦裙尽湿,一叠声抱怨道,“娘娘这是去哪儿了,让我好找,非在这么个鬼气候出门,如果受了寒,转头奴婢如何跟王爷交代,娘娘夙来晓得王爷的性子,何必又替我们不法,好歹担待些就完了。”
她情意已定,天然也容不得旁人劝止,极快地回身出了配房,一起向内宫跑去,才跑了两步,俄然笑起来,本身原就是为躲太子,可还急甚么呢,顶好她慢悠悠的取了那香囊,再慢悠悠的回到皇极门,当时太子说不定已走了,统统才方才好。
周元笙实难将这两幅形象安设在一小我身上,她怔忡的神情更是在此时出售了她,如嫔见她无语,了然一笑道,“我名声不好,出了这个门,不必对人提及本日碰到过我,没得给你添费事。”
正说着,便有东宫内臣出去禀报,“殿下本日经筵结束得早,叮咛了一会过皇极门来瞧公主,顺道问问公主课业,请公主并几位侍读预备着。”
周仲莹一面对着韭花帖,一面轻声对周元笙,道,“姐姐别多心,公主不是在说你,她们是在说前些日子回京的宁王。”见周元笙含笑点头,又趴在她耳畔弥补道,“传闻姑母很讨厌他,正寻摸着找个由头打发他去藩地呢。”
如嫔不想她这般利落敢言,不由拉着她的手,引着她坐在床边,叹了几叹,方开口道,“好孩子,多谢你这般评价我。只是你还年青,尚且不懂小人难防、人言可畏,还是少和费事之人扯上干系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