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红颜依稀 > 第16章 尾生之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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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洵远展眉笑道,“并无大事,儿子先服侍老太太用饭是端庄。”许太君含笑点头,指着一旁的段夫人,道,“老婆子吃个饭罢了,这里有你媳妇呢,哪儿还用得上你。你有这份心就尽够了。”

周元笙嗤笑一声,道,“并非是我要自苦,实在是情势比人强。你觉得我为甚么会回了周家,倘若外祖母、舅母当真成心,我又何必来趟储妃人选这道浑水!强扭的瓜不甜,我偶然勉强旁人。”

“女人,”彩鸳惊呼一道,待要去掠取那信,已是来不及了,不由焦炙道,“女人这是何意?莫非女民气机已定,再不睬会二爷了?”

周元笙心下气苦,语气愈发焦灼,“父亲,那唱词公开歪曲母亲,女儿如何能坐视?敢问父亲,是否已有应对之策,减缓这番攻讦谎言?”

周元笙随口道,“甚么事,你且说来。”彩鸳垂目一笑,对着那帐本努了努嘴,道,“女人先看看,天然就晓得了。”

兄所乞者,唯在明朝。尾生之信,亦在兄一身。娣至与不至,兄不复置喙。此谨奉。”

话音刚落,只听“啪”地一声,倒是周洵远将一方黄玉墨床重重拍于案上,扬声痛斥道,“猖獗!谁教的你与父老这般顶撞,竟日学些端方,只怕都学在狗肚子里去了。若再胡言乱语,我便将你禁足府内,闭门自省。”言罢,瞪眼她半晌,讨厌地挥手道,“还不出去。”

周元笙淡然回道,“是,女儿谨遵父亲教诲。”略一停滞,抬首问道,“父亲迩来可听过一首古长干曲改过的歌谣,女儿本日听闻,对内里词句很有迷惑,特来就教父亲。”

“季春桃叶渡口别后,流光渐逝,恍忽已至孟夏,虽一城南北,经月不得相闻,不知娣光阴安好,表情安好?

回到还砚斋,周元笙屏退世人,望着一桌邃密菜肴却无半点胃口,歪在软榻之上,只想大哭一场,偏又流不出一滴眼泪。想到本身金樽玉粒的活了十五载,目下想来真好似一场笑话,无父何怙?无母何恃?出则衔恤,入则靡至。本来讲的便是她这般难堪已极的处境。

今兄另有肺腑之言乞问,烦请与娣一晤。若娣应允,则明日未初可移步禁庭景阳宫。当时自有中官相引,其报酬祖母昔日祗应,娣可放心赖之。

周元笙想着那唱词,胸口一阵起伏,平复了一阵,方颤声道,“那歌中唱的是母亲和建威将军。郎起胡马来,说的是将军;妾居风烟里,说的是母亲。嫁于长干人,长干便是古时金陵的称呼,愁水复愁风,说的是母亲虽嫁给父亲,却并不欢愉,满心只思怀昔日情郎。常存抱柱信,那是说母亲曾和将军有过尾生之约,也便是私定过毕生。至于那绕墙鼓瑟笙……竟是将我的名字嵌入此中,模糊有我乃是母亲与将军私生之女的意义。”

周元笙气得浑身乱颤,羞得满目赤红,想到本身原与面前之人父女情分甚浅,她当然未曾承欢膝下,其人也未曾关爱照拂过她一日。现在不过想求他释疑,却遭受冷言冷语,相对很久竟连半句安抚之词皆无。心中一片惨伤,站起家仓促行过礼,强忍鼻中酸楚,快步行出了书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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