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生永无干系,永不再晤。娇唇轻吐,字字铿锵,那么锋利,那么傲岸,绝无一点转寰――这是他最后的落局,也是他最后的冤孽。
周元笙侧首望了周仲莘,笑道,“三哥儿还是那么客气,转头得了空,过府来找我闲谈还不是一样,又偏追出来。”
周洵远眉峰皱起,只感觉她脸上的笑意非常刻薄,冷冷道,“你现在已得偿心愿,另有甚么不敷,如许的风凉话就不必说了罢。”
周洵远目光扫过她清秀薄弱的眉眼,俄然感觉那般端倪于常日里透着楚楚风仪,于此时现在却尽显凉薄怨毒,心下一阵生厌,不肯再看她一眼,便即回身朝院熟行去。
周元笙嗤笑一声,轻声道,“该,如何不该呢?他现在但是在詹事府供职,帮助东宫,一应事体晓得的最清楚不过,帮了他,好多着呢!只是你不该不为我出头,还便宜了那人。”
段夫人气得浑身颤栗,身后跟从的众仆妇一时皆屏声静气,眼观鼻,鼻观心,谁也不敢在此时多言一句,恨不得未曾身在此地,未曾听闻如许的话语,更恨不得主母能立时健忘她们的存在。
段夫人牵起嘴角婉娈一笑,扶着白芷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背面,半晌想起一桩事,不紧不慢言道,“妾身正有另一件丧事要同老爷筹议,莘哥儿过了年也该十六了,正该给他定下婚事,他现在中了进士,前程大为可观。妾身是以考量了很多人家的女孩,感觉既要为我们家的冢妇,则须选个懂事脾气好的孩子。挑来选去,到底还是感觉他的表妹书婉最是贤能温婉,知根知底,不如亲上做亲,定下这门婚事,老爷觉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