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元笙亦甩袖不做理睬,坐在车中一隅,抱动手炉怔怔发楞。也不知行了多久,撩开帷帘观周遭风景,便知已近城郊。正自望着萧索冬景,车子俄然停了下来。她看向陪侍内臣,问道,“为何不走了?”那内臣探视前头,回道,“是王爷叫停下,因出了城,王爷这会约莫是想跑马,并叮咛不必等他,他安闲火线等着我们就是。”
临行前一日,李锡琮携周元笙进宫向帝后告别,随后便请旨前去仪凤阁。方一进殿,如嫔已至榻上坐起,一双秀目紧紧盯着即将远行的儿子,殷殷目光中包涵千言万语,缓缓凝成一汪清泪,于眼眶中盘桓打转,却始终强忍着不肯落下。
这一砸,也不晓得砸出多少新仇宿恨,亦不知要多久才气平复的完――本来他的脾气是真的坏。她涩然发笑,幸而他未曾当着她的面作色,仅凭这一点,她便该感觉光荣了。
周元笙被问得一滞,缓过神来已健忘他方才亲口否定过,只一径点头道,“我不晓得你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。我,我是个女子,甘愿信女子所言,你们男人的话偶然便叫人信不得!何况你贵为宗室,更不该不存体恤之心,毁人清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