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大锁一挂,领着二妞回河塘村过年。
“宁姐姐,传闻你在县衙当女捕快,上工才没几天就领了五两银子。是真的吗?”
在乡间,干系平常的,送十纹钱就能吃顿喜酒,沾亲带故的送五十纹,远亲干系的送一百纹。
“阿谁王八蛋,最好别让我碰到他,不然……”
二妞恼道:“蜜斯,黑咪又抓锦鲤。”
江若宁接到手里,一启开,立时瞪得眸子子都要掉出来,《婚书》,这竟然是《婚书》,上面清楚地写着“温如山生于某年某月某日今与江氏若宁生于某年某月某日,蒂结百年之好,以此婚书为证”,在署名处,竟然按着一枚红十足的指纹印,而婚书上还盖有奉天府官媒署的官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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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妞,你在哪儿找到的?”
跟着时候的流逝,江若宁早已经将新郎给忘了个干清干净。
彼苍啊!谁能奉告她,她本年是不是犯了太岁、煞星啊。
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如花少女,就如许被结婚了。
“蜜斯……”
这是甚么人啊,口气不小,五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量。
二妞不识字,就看到上面有一个银闪闪的“囍”字,便觉得这是请人吃喜酒的喜帖,压根就没往《婚书》想。
本来,打昏她,用她的手按下“指纹印”,怎的感受她被人算计、蒙骗得卖掉了。
红帖儿……
温如山,是那厮的名字。
赶在头一天,江若宁便置备了很多年货,大燕百姓们凡是家道略好些的,每年都会买上几一挂鞭炮,从五十响到五千响的都有,青溪县响数最多的只得一千响,五十响的鞭炮三文钱,一百响六文钱,二百响的十文钱,江若宁便买了五挂二百响的,年节吃的猪肉、年节吃的鱼、又有一袋白米、大半袋子白面,更买了二斤茶叶、三斤糖果……
“二妞,你尽快纳好,转头我亲身给你做成木屐冬靴。”
江若宁咬掉线头,“给你的!”
天啦!
替人新娘的她,竟然与一个不晓得名字的漂亮新郎结婚了。
她这些日子一向想不明白,对方要分开,竟然打昏她,她不成能昏睡一天一夜,只能是他们给她灌了安神汤,用心让她睡上一整天。
这是甚么状况?
原觉得,买她的是小户人家,能吃饱饭就不错,不想这蜜斯待她还真好,自来只要丫头给蜜斯做衣裳的,哪有蜜斯给丫头做衣裳的事理。
江若宁只得把猫狗托给了邻居照看。
只是“被结婚”的愁闷却时不时困饶着她,幸亏青溪县没人晓得她已结婚。
河塘村的村口,围聚了一群小孩子,从三四岁到十一二岁不等。
“二妞,我瞧你的手劲够大,得空你帮我把那几双千层底给纳,我把鞋帮子做好。”
她的平生啊,她自认聪明,是千年后的灵魂,如何被两个前人给坑了。
“那馋嘴猫不捉老鼠,竟日就想着吃鱼,休理它,一会儿怕是又弄个浑身湿透。”
“好了,我让你挑,你就挑吧。”
她才刚来,不但有面子的衣裳穿,还得了银耳坠和绒花戴,这让周二妞心下有些过意不去。
日子,就如许静缓地过着。
晌中午,二妞做午餐,又烙了几张饼,以备饿时吃。
“以是,我决定不去了,哪怕是开罪了他也不去吃喜酒。五两银子的红包,谁包得起……”
谁能奉告她,这……这到底是如何回事。
“蜜斯,这喜帖儿就在你床上啊!喏,是压在枕头底下、床单下的,我刚才用手一按,想着有东西,本来是喜帖儿……”
江若宁凝了一下,难不成是家里人说出去的。
本年腊月只得二十九天,腊月二十九是除夕,除夕天刚亮,河水柱来接江若宁主仆回籍下过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