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欢累了个半死,也没将江若宁扯回屋里。
那些大宅门藏着太多的尔虞我诈!
昨日非本日该忘
江若宁现在是看甚么都不扎眼,嘴里骂骂咧咧,那果子酒怪好喝的,仿佛没喝多少,如何就如此热血沸腾了。
愤世嫉俗,如她现在。
抛开我的身份不说,就说我与温如山之间已经和离,他们会先来摸索,看我愿不肯与温如山和好如初。如果我回绝,在他们眼里,我就是一枚废子,一个和离过的女子,名节已毁,不成能再嫁h入高门给他们调换好处。如此,不认也罢。
“没醉,你看我脸不红,心不跳,吐词听(清)楚,没醉!乖师妹,要不你再给我买一坛果子饮,这怪好喝的。”
甚么是乱世?一个只要经济繁华,却没有文明、品德的世道,称甚么乱世?
还要本女人在这里吟,让我想想,我想想……
浆向蓝桥易乞。药成碧海难奔。若空相访饮牛津,相对忘贫。”
阿欢问道:“师姐会如何决定?”
恩仇难计算
“阿欢,你不懂……你不懂……天下统统痛苦的人,各有各的苦,而天下统统幸运的却老是不异。阿欢,当年我收留你,实在是因为你与我都是孤女。”
平生一代一双人,争教两处*。相思相望不相亲,天为谁春?
为甚么内心空荡荡的,打赏下人的金饰,我一个不要,他们给我的银钱,我一文不花……阿欢,为甚么我内心还是难受。
大理寺衙门后院。有两人相伴而行,一人摇着羽扇。一人走在背面。
吃过晌午,阿宝在屋里昼寝,江若宁在东配房练武。
浪滚滚人渺渺芳华鸟飞去了
阿欢当即跳了起来,“早晓得,我就不给你买果子饮了。你是不是把一坛都喝光了?”
谁不是把悲喜在尝
江若宁挥动着木剑,豁豁生风。
“师姐,乖,听话,归去睡觉了,你喝醉了,不要再唱歌了,会把大师都吵醒了。”
看一段人间风景
“是江女人!”
阿欢道:“师姐,你今儿这么一闹,他们会不会上门认你?”
风潇潇人渺渺称心刀山中草
我谁也不欠了。
“没有,我就饮了一壶,就一壶。”
对阿欢来讲,现在的日子过得最是舒畅,她与江若宁一起做女捕快,这几年的朝夕相处,早前名为主仆,实为姐妹,现在更有师姐妹之名。阿欢无私地想:宋家千万别来认亲。可她更想晓得江若宁的态度。
“师姐,我不苦,我有你疼我,最苦的是师姐。有亲生爹娘却不能认,不但不能认,他们还要杀你;从小到大,他们不管你;你长大了,又来操纵你、伤害你……师姐,你别再喝了,别再喝了。”
“我欲乘风归去,又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堪寒。人有悲欢聚散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悠长,千里共婵娟。”
“咦,这如何能小声呢,吟诗诵词最是一桩风雅事,就得有氛围,你师姐我明天诗性大发。悄悄的我走了,正如我悄悄的来,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”江若宁抬头望月,“师妹,你如何跑天上去了,眼睛瞪可真大,另一只眼睛去哪儿了?”
“阿欢,我不是宋清尘的影子,不是她的替人,我不是她,我是江若宁,我是江若宁……宿世此生,下下辈子,我都是江若宁。”她摇摇摆晃地站起家,唱道:“抽刀断水水更流,借酒浇愁愁更愁,看是个鸳鸯胡蝶不该该的年代,而我倒是这等的哀思……”
阿欢听她说话,内心一向揪痛,“师姐,你别再说了,如果你难受,你就哭吧。我晓得,你明天这么做,实在内心最苦的还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