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穿戴透露,手里拿着条帕子,正挥动着帕子娇喝怒斥。
谢氏不敢逗留,来旺嘴里说出的都不是好话,她牵着谢千谣,领了纸契如逃窜普通出了地牢。
他紧跟在后,上了马,护着谢氏的马车往刑部而去。
来旺大喝:“送温王妃分开,此等处所,不是你一介妇孺该来的。给她开一张赎身契据,谢千谣被赎,转为百姓。”
温家人行事谨慎。虽是皇亲,但从不张狂,谢家装了金银奉上门,温家也没接办。
谢氏伸手一扯,制住了慕容琅,痛苦地闭上双眸,“一出刑部大牢,官府卷宗里千诺便是官妓之身,这一辈子都改不了,一旦成为妓籍,入了官乐坊,连赎身的机遇都没有。”
官差轻叹一声,“你来晚一步,谢千诺已被顺天府官乐坊的管事挑走,可有恩客出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买她作陪。这今后要她作陪,少了千两黄金可不可。”
来旺说不能,谢直言便知没机遇,再胶葛下去也没用。
嬷嬷在谢氏身怀里一探,摸到一个鼓囊囊的布包。抓出布,启开一看。恰是银票。
这些东西,她没入府中库房,那是她娘家兄弟给她的啊。
“是送你,还是存放在你这儿?你内心该清楚,这会子,西菜市那儿,你父亲没咽气,我大哥还在受刑,要不要去问问。”
近了刑部大牢方向,却见外头听着一辆辆挂着红灯笼的马车,另有好些打手,氛围里掠过浓烈的脂粉气。
谢氏道:“婉君,人在做,天在看,你得了那么多东西,把她们赎出来又如何,你……你实在……”她懒与多说,当即道:“前去刑部赎人。”
她没娘这为依仗,能依托的就是这些财帛了。
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人从人群里走出来,一看到谢氏,“呜哇”一声便撕心裂肺地哭出声来,“言姑母,姐姐……姐姐被顺天府的官乐坊管事带走了,她被带走了。”
“一个个还当你们是官家蜜斯吗?快给老娘上车,老娘叫红纱,你们能够叫老娘红姨,是都城城南官乐坊的管事,老娘瞧得上你们,是你们的福分……”
如果我没猜错,那十几口箱子是安闲王府后门进了你这儿吧。我大哥可给你送进一大笔钱,用这些钱来救千诺姐妹不该该?不但是她们,便是千诗的赎身银子也该由你来出。”
早前,她还希冀谢婉君赎人。
慕容琅道:“我现在去追人!”
庆嬷嬷道:“夫人息怒,你不是在钱庄还存了一笔银钱,只要银票未丢,你手头少不了银子花消。”
谢氏愣了半晌,当即令嬷嬷动手。
就我那些嫁奁,当年我们嫁得早,我统共只得三万两银子的嫁奁,就算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候来打理,也不过五万两银子。
“在……在外头。”
谢氏启开布包,快速地从内里盘点了一百万两银票。
“这饭都吃下肚了,你来奉告本官,说那饭是你的,让本官吐出来。琅公子,你觉得合适么?还是请琅公子从速分开,这前面的官妓一个也不准赎,家里有人罪大恶极者,怨不得谁,只怪她们的命不好。”
谢氏不待细想跳上马车,走到门口,对看门的官差道:“我来寻关大人!”
官差道:“温王妃无妨出来找来大人一问。”
“你说那位美人啊,传闻被都城官乐坊的九姐儿相中了,晓得谁是九姐儿吗?她原是我们刑部从暗楼里救出来的女人,无家可去,又回绝嫁给武官做填房,自请去都城官乐坊当管事。传闻最是个会调\教人的,她今儿可从这里挑了十二个姿容不俗的女人去,又挑了十二个平常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