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嬷嬷常日与沈雁少打交道,眼下看着她这副好言好语的样儿,背脊就不由得挺了挺,“哟,女人这话,奴婢可就担待不起了。承蒙女人看得起,把这管银子的事交到了奴婢头上,奴婢但是担着一百二十个谨慎在办着差事。这帐薄上每笔帐都是奴婢算过的,毫不会有不对!”
刘嬷嬷含混隧道:“奴婢,奴婢也记不清了……”
她可压根没想到平日对家务浑不上心的沈雁本日会这么叫真,一个月罢了,要查必定能查到,这如果把那些人全都招到了面前,她不就穿帮了吗?她还能有甚么体例替本身摆脱?
青黛双眉倒竖将她迎到屋里,驯良的胭脂本日脸上也看不到一点阳光。只要沈雁盘腿坐在炕头上,友爱地指着靠边的椅子让她坐。
她真没想到常日里只会撒娇耍赖的二女人,竟然还会做下这番动静。
因而被娘舅从金陵送返来后,她再也没将手上的钱给过不信赖的人。
她花了半盏茶时候,翻了翻回京这个月来的流水帐。
“胭脂。”刘嬷嬷正说得血脉贲涨的间隙,沈雁捧着茶盘腿而坐,和颜悦色地说道:“去二房外院查查,这个月府里往我们碧水院送过几次东西,是谁跑腿送到我们院儿来的,舅太太捎来的东西又是谁送来的,把这些跑腿的人都带到我这儿来。”
“女人……”
她本不怕沈雁,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人,就是她再本事又能拿她如何?可她怕华氏和沈宓,特别是沈宓,华氏也许不敢对她如何,可谁都晓得沈宓是太太最疼的儿子,更是府里的爷,如果沈雁把这事奉告沈宓,沈宓就是撵了她沈夫人也不好说甚么。
算来一个月还剩两天,现在帐目上,四十二两银子撤除月初大家的例钱,剩下那二十五两半还剩下十七两三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