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捎了,每次都是我和哥哥的钱凑一块捎归去的。”快意顿了顿,“我哥他在议政殿也就是个跑腿的,受一些大寺人教唆罢了,哪来的甚么油水。”
高个宫女将餐桌上的盘子撂到一起,回身又问,“你哥不是在议政殿当差吗?议政殿是皇上呆的处所,那边必定油水多,他如何不往家里捎钱?”
当她推开东北侧最后一间寝门的时候,只见床上头朝里躺着一小我,她悄悄唤了一声:“元婉……”
“如果皇上认了这事,给你个位分,鸾妃若再想难堪与你,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了吧?”子衿一边净手一边问她。
“还捎钱回家?”高个宫女眼睛睁得大大的,非常惊奇的模样,“你这每月大贴小补的,不但兜里一分没剩,还找别的姐妹借了一些,我们这留芳宫本来就没甚么油水,你这今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啊?”
待她又蹑手蹑脚地钻进尚衣局时,那棵大树上已空无一人,四周也是静悄悄的,她趴近窗口看,制衣房内只要一个小女人在案前解一团乱乱的丝线,看模样是被罚了,一边解还一边在掉眼泪。
“你绣的?”子衿暗赞着这绣工的精美。
床上的人“哼”了一声,便再没有了动静。
“水?好,你等着我倒给你喝!”子衿一服从速到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,抚着她坐起来,因为嘴唇肿得太高,又麻痹得没有感受,一杯水她只喝进肚子半杯,残剩的全都洒了。
“会有些疼,你忍着点,如果不消毒,恐怕……”子衿一边擦,一边说着。
子衿扯过元婉脚下的薄被,帮她盖在身上,笑道:“我要的就是你的名字,好了,我走了,你好好养伤,及时涂抹大蒜和生姜。”说罢子衿回身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门。
“第几间?”子衿又问。
快意说完持续清算着碗筷,高个宫女看着她叹了一声,摇点头也不再说话了。
元婉的脸肿得老高,早已分不出甚么神采,她只是点了点头,说道:“姐姐,感谢你。”
子衿看着两个宫女忙繁忙碌的身影,重视力却又转移到了元婉身上,心中想着:也不晓得这不幸的宫女现在如何样了,那蜜蜂固然不像黄蜂一样有毒,但若不医治也是……
快意皱了皱鼻子,就要哭出来,“前两天姑母捎来话,我爹恐怕是熬不了几天了,我娘也是病得下不了炕,姑母让我捎钱回家去,以备着给我爹筹办着后代。”
小女人明显是被她吓了一跳,猛地昂首看她,挂着泪痕的脸上较着写着问号。
子衿将水杯放回桌上,“够吗?还要不要喝?”
一个高个宫女问着:“快意,你比来这两天如何了?每天魂不守舍的,昨儿还一小我躲起来擦眼泪。”
“那你今后有甚么筹算吗?”子衿将最后一片生姜也贴在了她的脚背上,才停手问道。
元婉摇了点头,用双眼间独一的裂缝看着她问道:“姐姐是?”
元婉又摇了点头,“韩尚宫没有将我丢入乱葬岗,而是命人将我送回房间并帮我把身上头上的脏东西洗掉,我已经很感激了,如何还能求些别的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