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坠上前福了一礼道:“老爷,要不您先回房歇着,夫人现在这个环境,也不宜挪动,就让夫人先在这屋歇息,等夫人醒了,奴婢去叫您。”
她和林蓉儿将季夫人本来歪着的身材放正,让她平躺于床上后,门外便传来了短促的脚步声,先是云坠手执一个小药瓶气喘吁吁地跑了出去。
季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,抽出汗巾擦了擦额角的汗珠。
云坠因为方才跑得急,还在喘着粗气,“老爷莫急,奴婢顿时给夫人服药。”
柳如画一听这位是季家的老爷,也从速施礼规端方矩地唤了声,“季老爷。”
两人却都未曾重视,刹时间季夫人的神采变得惨白,只见她右手抚向了胸口,左手指着二人道:“你,你们,你们如何……”
而后云坠又将两个纯红色的茶碗放到另一个桌上,温言说道:“两位女人也过来喝点茶水润润喉咙吧。”
林容儿身子一颤,眼泪又欲掉了下来,委委曲屈地说道:“夫人,我家住城郊的乾丰镇,父亲是个秀才,朝中每三年一次的科举,父亲一向都有插手,但却一次都没有高中过,父亲感慨怀才不遇的同时,也就垂老迈了,家里也就过得越来越艰巨,常常是难以充饥。”
季老爷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并没有端碗喝茶,而是又将忧心的目光,望向床上的夫人。
云坠这一声夫人还没喊出口,季夫人便翻着白眼,身子微微一晃晕了畴昔。
前面又紧跟着出去一名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,身材偏瘦,四方脸形,浓眉大眼,一身利落的青衣便装,头发已有少量斑白,他直奔床前,一脸急色问道:“夫人如何样了?”
“好,你快去吧。”柳如画应着,目睹云坠快步跑了出去。
季夫人柳眉微竖,怒道:“真有这等傲慢之徒?彼苍白日的就抢人家女人!”
“那你们都是那里人氏,家里产生了甚么事呢?为甚么都跑到那荒山野岭去了?”夫人持续问道。
云坠略略喘了口气,回道:“回老爷,夫人已将药丸吞下,应当无大碍了,一会儿就能醒过来。”
两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,心下更是不明,这季夫人方才还好好的,如何说晕就晕畴昔了,细细回想,二人也没有说甚么不该说的话啊。
云坠一喜,从速将第二颗药丸,也如法炮制送进了夫人的肚子里。
“那奴婢去给老爷上茶,老爷您稍等半晌。”
林蓉儿闻听停止抽泣“咦”了一声,一脸惊诧地起了身,“如何我们一样,我也是二七韶华,生辰也是癸巳年冬月初六子时。”
“夫……”
柳如画一惊,不知该如何说下去,一是果然不肯提起那锥心之痛的事,二是她千万不能实话实说,踌躇中只得吞吞吐吐说道:“夫人,我和蓉儿女人的环境差未几,现在也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,旧事伤人,实在不肯太多提起。”
季夫人叹了口气,“孩子,你也莫太自责,或许这就是命。”说罢又看了看柳如画,“孩子,那你呢?”
一向在屋内踱步的季老爷,见蹲在床边喂药的云坠起了身,从速留步问道:“如何了?”
几人都是一喜,闻声同时扑了上去,异口同声叫着,“夫人……”
夫人点了点头,听林蓉儿持续说道:“本年春季播种的时候,爹爹在我们本地的财主家赊了十斤种子,说好了等秋后收了粮食加陪还他的,可这家人家恰好不取信誉,对峙要我嫁给他家的傻儿子才算罢休,爹娘无法只好带我连夜逃了出来,哪成想到,面前就到都城之时,却又碰到一个恶人,见我有几分姿色,非要抢我卖到倡寮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