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妃?”我模糊感觉那里不对。
正说着,禄子进來禀道:“太皇太后,摄政王有要事求见。”
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:“这一世,还给你了……”
启悯笑道:“只是最后一次为你挡了致命一击,就值得你用平生去等待吗?”
我放下粥碗,交给一旁的霜降,道:“祖母归去看看元曦和宝月,天子你乖乖的把粥喝完,好好歇息,晓得吗?”
來到林氏的住处内里,宫人们忙向我存候,我却看到了两个不该在的人,心底沉了下去,问道:“摄政王也在这里?”
“天子醒过來……天子,还能醒过來吗?”我喃喃低语。随即抓住春分的手,吃紧说道,“明日一早,你就带着元曦和宝月去蓬莱山,对外就说去避暑的,我怕明日天子醒不來,要乱!”
润点点头说:“是啊,以往都是太妃每日早上來陪孙儿用膳的。”
我沉默好久,超出他的身材看门外墨汁普通的天空,道:“我和他之间,你不会懂的。”只因我和启恒都是带着宿世的夙愿,重生而來。
我也感喟了一声,缓缓说道:“我还记得那年与他初相遇,他一眼便猜出我是纪氏,而我也对他有昏黄的好感。只可惜,当时我还小,他也正幼年。为甚么夸姣的事物都只能产生在小时候呢?长大、大哥,真是无趣又伤害!”
才到廊下,就听到启悯的声音:“……皇上一死,我便能够自主为帝了……”
原來,我是來复仇的,而他,是來还债的。
“皇上昨儿可把太皇太后给吓着了,守了您一天一夜,到现在都沒合眼。”春分见一场兵戈就此制止,也非常欢畅。
那一句话如一声惊雷炸响在耳畔,直让我脑中嗡嗡作响。又仿佛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,直冻得我浑身发冷,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冰冻住了,砭骨酷寒。我心中闷闷的痛,耳中甚么声音都听不到,只几次响彻那一句“自主为帝”!我手脚不听使唤,回身看一眼空中,明晃晃的太阳直刺得我睁不开眼。我已沒有勇气出来问个究竟,只怕他会说出甚么更让我惊痛的话來。
“回太皇太后,摄政王刚來一会儿,要主子出来禀报吗?”
“是,她还亲手给孙儿喂点心呢!”
启悯在大殿中站定,转头问我:“你在后宫中蒙受那么多次的排挤,有好几次都几乎命丧鬼域,如果在此中一次死去,你感觉他会如何呢?”
我的心也落了下來,感激的看了一眼启悯,启悯不言不语的走出寝殿,我忙跟了畴昔。
“不必了!”我挥了挥手,表示她们退开。我倒要听听,这一大早的他有甚么悄悄话要对林氏说!
我站起家走出去,春分也感觉不对,问道:“您感觉此事与太妃有关?”
春分落下泪來,叹道:“本来奴婢看着您和王爷,只感觉是珠联璧合的一对良伴,可现在……如何就走到这一步了呢?”
“太妃昨日早上也來了吗?”
是他,是他……竟真的是他!
启悯看了我一眼,道:“如果我现在脱手,你我就成了永久的仇敌,我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为江山舍你。对我來说,江山、你,我都要,要定了!”
春分走上前來,柔声道:“您已坐了大半夜了,要不您就歇会儿吧?奴婢帮您看着皇上,只要皇上一醒过來,奴婢就喊您起來。”
一夜未眠,比落第二日润完整醒了过來,固然精力看上去差一些,但起码能吃的进东西,我非常欣喜,亲手喂他熬得极黏稠的清粥。
我叮咛春分:“去传几位太医过來。”我摩挲着这个小瓶子,看着启悯,幽幽问道:“你当真情愿奉上解药,而白白华侈了这个大好机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