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惠太后只是将手里的那副玉佩递到茯若面前,只见玉质细致油润,幽光沉寂,看便是积古之物。昭惠太后的语气便有了几分悲惨之意:“这玉佩还是哀家的长姐送与哀家的,那年哀家才方才嫁进宫内,而长姐早已结婚了数年。哀家原想着姐妹情深便是如此,只是可惜,哀家到底没能保全长姐的孩子,亦未能保全长姐的家门。”

茯若只会柔声道:“臣妾只恐皇上不会承诺,太后娘娘切莫忘了,薛广义犯获咎过也不算小,结党营私,策划太子这可都是些不得了的罪恶啊。”

昭惠太后的眼底暴露几分阴霾之色,道:“你现在倒是更加有了几分皇后的模样了,言语不卑不亢,只会皇贵妃切莫忘了,便是你今后做了皇后,后宫之主也还是是哀家,便是今后你又福分做得皇太后,哀家也是身份在你之上的太皇太后,莫非皇贵妃觉得成了皇后便能把持六宫么?切莫望了往下另有太子妃,待得今后太子即位,太子妃做了皇后,哀家只怕到时候皇贵妃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。”

昭惠太后只是嘲笑道:“哀家细细问过太病院的人,现在仁惠太后的身子但是一日不如一日,她可否活到来年尚未可知,如果仁惠太后不在了,皇贵妃又要如何自处。且现在皇贵妃一来没有子嗣,而来失却了天子的宠嬖,六宫诸人都晓得自张昭仪从冷宫返来,便成了天子的专房之宠,且有很多的寺人在背后嘀咕,说是天子本来是属意张昭仪做皇后的,只是因着仁惠太后的面上,才选了惠皇贵妃,如此算来,皇贵妃也当真是算的薄命之人了,哀家是过来人了,深知如果皇后不得天子之意,那后位会坐得如何的辛苦恣睢,只怕惠皇贵妃的苦日子还在今后呢?”

茯若进长乐宫去处昭惠太后问安时,昭惠太后只卧在暖阁的榻上。金丝画屏,杌子上只放着一两樽青釉净瓶。一枝牡丹花明丽。风骨极是娇媚。

昭惠太后嘲笑道:“惠皇贵妃行事亦未免太绝了,眼下蘩懿已经自裁了,现在天子也已然属意你成为皇后,你又何必做的这般。”

茯若略有些动容道:“皇上只是下旨让薛广义举家放逐巴州,倒也未非常苛待了他,且巴州一带所说较之都城瘠薄了些,但也不全然算的是穷山恶水,想来日子也不会非常难过。”

昭惠太后见着茯若来了,只睨了她一眼,手中细细把玩着一副墨青色的玉佩,很久才缓缓道:“惠皇贵妃常日一贯不大来长乐宫,怎的本日倒是有这般的闲心,哀家想着,眼下中宫虚位,皇贵妃乃是六宫之主,诸事庞大,怎的还能腾得开手来。”

昭惠太后冷冷一笑:“这便是福分了么?皇后不过是一个身份,我朝自建国以来已有十四位皇后,可又有哪一名是当真福泽深厚。便是哀家与贞熹皇后也不算的是有福分。哀家在后位煎熬多年,涓滴不得先帝的宠嬖,而贞熹皇后早夭。如此一来,哀家看来。皇后之位也不过如此。若不是为了家门光荣,又有谁会当真奇怪这位子。”

昭惠太后情意沉沉,只是悄悄笑道:“汲引她做甚么,如果由得她做大,哀家更是心烦,不过是算命先生的言语罢了,安知是真是假。”

洪尚仪只是猎奇道:“不知那嫔妃是何人,太后也好汲引汲引她,好让她制约着皇贵妃,太后娘娘在后宫也好放心啊。”

茯若只是低低叹道:“太后息怒,臣妾只是嫔妃,安敢做主前朝之事,臣妾不过是顺着皇上的情意而测度罢了,且放逐薛氏的旨意都是皇上所下,与臣妾无干,还望太后迁怒于臣妾,臣妾担负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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