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话落,殿中的服侍的灵芝与珍珠一起跪下,叩首如捣蒜,将今早敬贵妃之事说了一遍。
过了半晌,敬贵妃才被人带来,她晓得了婉朱紫流产之事,又传闻是天子亲身传唤,不免有了一丝惊惧之意。就连服饰也穿得不似昔日那般华贵素净,只穿了一件月红色的快意云纹衫。发髻也是宫中最是平常的平髻,上头淡淡装潢了一对钗环。甚是清丽。
皇后闻言后,感喟道:“当真是胡涂,敬贵妃身为宫嫔,怎可不知妒忌乃是女子德行之大亏,你且堂而皇之宣之于口,当真是胡涂。”
几个小宫女才退下去做事,皇后又唤来灵芝,体贴问道:“婉朱紫一向昏睡未醒么?”
询闻言,只是冷冷道:“去把敬贵妃给朕叫来。”
皇后的目光中闪过残暴而怨毒的光芒:“皇上,断断不能轻饶了敬贵妃,本日各种都是因敬贵妃而起。”
敬贵妃的声音低弱下去:“皇上便这般指责臣妾,就为了这么戋戋一个朱紫。”
询顿一顿,口气愈重:“大胆贱妇,竟然说出了如许话语,当真就是猖獗之极。”
皇后到了毓秀宫的内殿,只见婉朱紫沉甜睡去,中间有几个小宫女在冷静抽泣,严尚仪看不过,便斥责了几句:“婉朱紫现在如许,你们在一旁哭抵甚么用,还不快去服侍着。”
敬贵妃惊得瘫软在地上,面如土色,半晌才大哭起来,死死抓着询的袍角不放,哭喊道:“皇上赎罪,臣妾之以是嫉恨宫中其他嫔妃,也是对皇上密意而至,臣妾是不喜好婉朱紫,宋昭仪深得皇上爱好,也悔恨皇后不过仰仗家世,到处压着臣妾一头,臣妾心中最是所恨,便是宫中有这般多嫔妃要来与臣妾争宠,臣妾深爱皇上,怎能容忍皇上与别的女子恩爱相守呢?”
皇后沉声,如钟磬般慎重,道:“皇上,臣妾晓得你一贯爱好敬贵妃,也在乎敬贵妃奉养你多年的情分,但本日之事断断不成轻饶了敬贵妃,如若不然便是让后宫中其他妃子寒心了,且也对不住婉朱紫以及她未能来到这世上的孩子。”
灵芝惶惑道:“奴婢今早还劝戒敬贵妃娘娘说婉朱紫克日来身子不适,何如敬贵妃不信,硬生生让人把敬贵妃从睡梦中给唤醒,看着奴婢们受罚,婉朱紫心疼奴婢们,向敬贵妃讨情,谁知敬贵妃还拿位分来压抑婉朱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