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尚仪道:“二皇子的宫女香儿也是晓得这些事的,太后娘娘将她唤来便是。”
昭惠太后仿佛有些倦了,只挥挥手道:“且由皇后措置便可。”
茯若闻言气得浑身发怔,心口一阵阵发寒,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渊里,只感觉四周越来越寒,却不知本身究竟要掉到那里才算完。
询只感喟道:“朕不知应如何摒挡此事,且由太后做主便可。”
昭惠太后只冷冷道:“将那贱婢子带来。”
珍珠微微思考半晌,俄然道:“回禀太后,婉贵嫔入眠前,喝了一碗鲜鱼汤。那鱼汤最是滋补摄生,且还是才熬了好些个时候的。奴婢们便让贵嫔娘娘服用了。谁知。”珍珠言语至此,已是不住滚滚落泪。
王尚仪也不瞧茯若一眼,只平平道:“确有此事,昨日贵妃娘娘命奴婢将鲜鱼汤带去毓秀宫,还叮咛务需求让婉贵嫔饮下此汤。”
时近傍晚,长乐宫显得庄严且沉稳,巍峨的殿宇好似一头乘机而动的猛兽普通。殿内的昭惠太后安然端坐,神采冷酷,而下首的皇后闭目安神,询只在一旁面色焦心。毓秀宫的宫女们缓缓而入,昭惠太后只细细问了句:“你们主子殁了,后宫里有人传言乃是受了惠贵妃的暗害,哀家感觉此事很有疑窦,因此便将你等唤来,昨日惠贵妃去了毓秀宫,到底与婉贵嫔说了些甚么,倘如有谁晓得,且细细都说了吧。”
询只道:“且去将验尸的寺人与诊脉的太医唤来,问问婉贵嫔到底是殁于何时,以免冤枉了惠贵妃。”
询只沉痛的看着茯若,半晌道:“茯儿,真的是你所为,你竟用如许的手腕去暗害婉贵嫔与敬贵妃。”
询闻言只是和缓道:“此事确是非常疑窦,惠贵妃到底也不像是作歹的人。只是王尚仪所言,确切让民气生疑窦啊。”
茯若绝望地瘫倒在地上,眼里蓄满了泪水,惨痛道:“连皇上都是如此对待臣妾,臣妾便是辩白,也是无用了。”
那杨太医颤声道:“回禀皇后,微臣给婉贵嫔开了些麻黄、荆芥、防风、紫苏叶,都是些平常的药材。如果定时服用微臣的药方,按理来讲乃是断断不会出事的。”
询看了一眼茯若,带了几分不舍与可惜,皇后倒是冷然道:“有没有做过此事,且将王尚仪唤来便知真假。惠贵妃也不消焦急辩白,难不成皇上与太后会冤枉了你。”
茯若忙辩白道:“信口雌黄,本宫没有命你做过如许的事,你为何要来歪曲本宫。且说你本日一大早都去了那边?
昭惠太后闭目半晌,复冷声道:“既是惠贵妃一向在顾问婉贵嫔的病情,既是如此,婉贵嫔的药方惠贵妃也定然了然于胸了。既是如此,惠贵妃当真是好深的心机。”
皇后又道:“既是误食了相克的食品,那么这些食品又是何时送来的,昨日服侍婉贵嫔的进膳的宫女是谁?”
皇后瞟了茯若一眼,慢条斯理道:“王尚仪乃是惠贵妃的近身侍婢,且王尚仪一贯也颇得惠贵妃信赖,这档子事天然是要让靠近的人才好去动手。如果换做了个不得力的,还怕给人落了把柄。”
昭惠太后冷声道:“王尚仪既是受了惠贵妃之命送汤,天然也是脱不了干系,且将她正法,以儆效尤。”
昭惠太后淡淡道:“是谁用来的鱼汤,用心当真是暴虐,御膳房的宫女都是些做事做老了的,断断不会呈现如许的忽略,定是旁人用心而为之。”
询并不看她,只是道:“朕已是不敢再信赖了,也不肯在信赖了,证言确实。”询俊朗的脸上有深深的惨痛与哀痛,只见他缓缓道:“便是敬贵妃有孩子,婉贵嫔得宠,朕待你也是极好的。你何至于此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