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宫女珍珠也随口接话道:“太后娘娘明鉴,昨日奴婢们见惠贵妃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看望婉贵嫔的病情,以是,奴婢们都未曾进殿里去服侍,只由得惠贵妃一人在里头,倒是听贵妃娘娘与我家主子说了好些话?”
时近傍晚,长乐宫显得庄严且沉稳,巍峨的殿宇好似一头乘机而动的猛兽普通。殿内的昭惠太后安然端坐,神采冷酷,而下首的皇后闭目安神,询只在一旁面色焦心。毓秀宫的宫女们缓缓而入,昭惠太后只细细问了句:“你们主子殁了,后宫里有人传言乃是受了惠贵妃的暗害,哀家感觉此事很有疑窦,因此便将你等唤来,昨日惠贵妃去了毓秀宫,到底与婉贵嫔说了些甚么,倘如有谁晓得,且细细都说了吧。”
茯若几近气结,死力压抑着心口的肝火,冷冷道:“臣妾受了旁人的算计,有力回嘴,但臣妾已宋氏全族长幼赌咒,臣妾从未害过婉贵嫔与敬贵妃。”
不到一炷香的时分,香儿便被带了出去。昭惠太后也不说话,只使了使眼色与洪尚仪,洪尚仪喝问了几句,那香儿便忍不住道:“太后娘娘恕罪,奴婢只是偶尔听到惠贵妃与她的宫女在内殿里言语间,说甚么将二皇子夺过来做本身的孩子,还说甚么敬贵妃不配为皇子生母。其他的奴婢便不知了。”
昭惠太后道:“既是如此,猜想应当无妨,婉贵嫔用了晚膳过后,可还再有食用甚么旁的东西。”
询并不看她,只是道:“朕已是不敢再信赖了,也不肯在信赖了,证言确实。”询俊朗的脸上有深深的惨痛与哀痛,只见他缓缓道:“便是敬贵妃有孩子,婉贵嫔得宠,朕待你也是极好的。你何至于此呢?”
询闻言只是和缓道:“此事确是非常疑窦,惠贵妃到底也不像是作歹的人。只是王尚仪所言,确切让民气生疑窦啊。”
昭惠太后闭目半晌,复冷声道:“既是惠贵妃一向在顾问婉贵嫔的病情,既是如此,婉贵嫔的药方惠贵妃也定然了然于胸了。既是如此,惠贵妃当真是好深的心机。”
一干宫女听了,都慌了神,止不住的向皇后叩首叫饶命,为首的灵芝道:“回禀皇后娘娘,那鱼汤乃是旁人送来的,说是给婉贵嫔娘娘滋补身子的,奴婢们瞧着那鱼汤实在鲜美,才给了贵嫔娘娘的,其他的委实与奴婢们无关啊。”
王尚仪也不瞧茯若一眼,只平平道:“确有此事,昨日贵妃娘娘命奴婢将鲜鱼汤带去毓秀宫,还叮咛务需求让婉贵嫔饮下此汤。”
茯若绝望地瘫倒在地上,眼里蓄满了泪水,惨痛道:“连皇上都是如此对待臣妾,臣妾便是辩白,也是无用了。”
昭惠太后嘲笑一声,道:“杨太医开的药方原是无妨,如果有人再给婉贵嫔食了些相克的食品,便足以催了婉贵嫔的性命了。”
珍珠双手不住的瑟瑟颤栗,望了一眼端坐在右首的茯若,颤声道:“乃是惠贵妃身边的王尚仪送来的。”
昭惠太后冷冷道:“好生的算计啊,如此一来,除了敬贵妃,夺去了二皇子做本身的养子,后宫中的位分也是自皇后下便是以你为尊了。当真是妙手腕啊。”
昭惠太后仿佛有些倦了,只挥挥手道:“且由皇后措置便可。”
皇后冷冷瞧了茯若一眼,道:“事已至此,惠贵妃可另有甚么话说?”
云修云翳却带着王尚仪返来了,一进殿,昭惠太后便冷声道:“昨日惠贵妃命你将鲜鱼汤带去毓秀宫让婉贵嫔服下,可有此事?”